☆、第六十一章书迷讲故事(4)
下面我继续带来书迷所讲述的故事,我发现在浓烈的灵异故事形成的氛围熏陶下,每个人都能成为讲故事的高手。书迷一群是我最早的一个书迷群,除此之外根据性格不同还有许多分群,但我平日里呆着最多的就是书迷一群。
这个群叫影魅,如影随形和我形影不离。在这个群里聊天能让我迸发出许多灵感,听书迷聊天还能增长不少见识,同时还能收集到不少好故事,虽然无法考证但是从故事本身来说许多还是不错的。
还有一点就是在群里可以增强阅读能力和反应力,因为往往我冲杯茶的功夫,消息显示已经有几百条了,反应慢的根本跟不上他们聊天的节奏。所以也有一些书迷因为嫌吵而退群,或者直接屏蔽这个群,但老鬼我认为群本就是聊天的地方,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管是我还是这个群,都无法让所有人满意,有些人喜欢热闹,有些人则喜欢安静。喜欢安静的朋友也可以加入该群,然后小窗私聊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
第一个故事是书迷清甜雨滴所讲:
我认识个开正骨推拿诊所的医生,医生姓马,年纪挺大了,我记得她说过她已经六十了。医院的大夫,专门接骨正骨,据说是祖传的手艺,他父亲就是干这个的。她家没男孩儿,祖传手艺为了不失传,也只能传给了她这个女人。
医院退休了,就自己开了这家诊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马大夫的诊所虽然不大,甚至有些简陋,但是天天爆满,要不是认识人或者提前许久挂号,估计都排不上队。
我那时候颈椎不太好,认识个人和马大夫熟悉,便托了关系让马大夫给我夹了个塞儿。颈椎病是个顽疾,并不是一次两次能治好了,所以我们算是经常见面。马大夫为人和善而且十分稳重,从不乱说话,但也不高高在上的,说话和蔼可亲,我想有时候她那里之所以疗效特别好,也有心理作用的缘故。
有次做治疗的时候,我说起了一件怪事儿,马大夫有感而发说她们家也出过一件怪事儿。马大夫年纪这么大了,而且如此稳重,我就想这事儿八成就是真的。我也喜欢收集灵异故事,这才看老鬼你的《中国灵异事件备忘录》的,于是我便细细听了起来。
马大夫说这事儿发生在她父亲身上,那时候流行单位新建的宿舍向城市外围建设,以带动附近的经济,方便城市扩大。更避免了拆迁市内老户的麻烦,同时降低了费用。而马大夫那时候住的就是父亲单位给的宿舍楼,周围都还是田地,就那么孤零零的两栋宿舍楼,要去上班必须早起赶路,走上二十多分钟才有公交车站。(老鬼在这里插一句,现在医院学校的聚集地,诸多学区房,济南最贵的房价的区,历下区,当年就是一片田地。济南天桥区和市中区都比历下区早,我爷爷和我父亲家都住在历下区,都是机关单位宿舍,我爷爷说他住的房子当时出门就是坟地,当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但父亲住的房子我知道,那时候我已经记事儿了。当时搬过去的时候就是荒山,现在这些地方的房价我只能呵呵表示它们的昂贵了。所以此点极为可信,说的也没啥出入,虽然马大夫好像不是济南的,但除了北上广以外,大部分城市的发展史都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基本可以依次轮推。)
老马大夫跟马大夫他们一家人一起吃完早餐后就去上班了,因为要出门走二十分钟,外加还要坐上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再从车站走到单位,怎么也要一个小时,所以一向守时不迟到的老马大夫都是提前一个半小时出门。所以老马大夫出门的时候才早上六点半,事情发生在一个冬天,冬天的六点半天只有蒙蒙亮,看远处只有依稀的灯光亮起,也看不清是人家还是路灯。
先前我说了,周围都是田地和荒地,只有这两栋单位宿舍楼。老马大夫出门后冷风扑来,他裹得严严实实的就低头赶路。结果那天还有点大雾,老马大夫就把鼻子都给遮上了,光露着一双眼睛,这时候对面走来一人,因为老马大夫低着头,光看见了那人的下半身,头脑也一时间没转过来。
那人离着老马大夫还有十来步的时候停下脚步说道:“马大夫好,起得这么早啊。”
老马大夫点了点头招呼道:“恩,恩,是啊,您早。”其实当时老马大夫并没有听出来是谁,只不过人家打招呼了自然要回应。当时不知道因为天冷还是刚起床一会儿的缘故,老马大夫的思维有些乱,以为那人是早下班的同事或者同事家属什么的,但脑中却猛然一激灵,不对啊,大冬天的这是谁啊,怎么穿着裙子光着腿,不嫌冷吗?
老马大夫抬起头来看向那人,想看看是谁这么楞,大冬天的穿成这样,还想好心提醒她别这样容易冻伤腿,结果一抬头顿觉五雷轰顶。那个女人的肩膀上面啥都没有,空空如也,头去哪了!
老马大夫抹头就跑,人恐惧的时候下意识就是往家跑,因为家代表的是安定和温馨,或许那里是最安全的,起码在人的潜意识中是这样的。老马大夫跑回家吓得呼呼直喘,马医生和家人赶忙过来问怎么了,老马大夫就把这一切说了,医院打电话说来不了了。
中午吃完饭,老马大夫才渐渐平静下来,中午午休了一会儿,准备下午去上班,起床后老马大夫就开始不对劲了,又哭又笑的,但声音竟然是女人的声音!不光如此,到了晚上老马大夫自己嘀嘀咕咕的,时而哭唱一段,到了白天则是讨厌见到阳光,蒙着被子睡觉。
老马大夫一个大男人竟然发出了女人的声音,而且不是那种捏着嗓子佯装出来的声音,而是就是女人的声音,那动作语态和声调根本不是人能学出来的,女人的妩媚和娇羞更不是向来爷们儿的老马大夫可以模仿出来的。家里人慌了,但正骨推拿什么的也算是中医外伤的学习范围(古代中医十三科之一),但凡是学中医的都知道些偏方窍门,直到有些事情不是科学可以解释清楚的。
虽然对老马大夫现在情况束手无策,可是很多东西都是一通百通,比如小孩儿没有病的时候狂啼不止,有时候就是看到了脏东西,要用母亲的头发沾清水在孩子眼前正转三圈反转三圈即可解而除等等办法。
于是马医生家人知道寻常的治疗不一定管事儿,便到处寻访能人,到最后终于找到个有本事的,给老马大夫驱散了一番,说老马大夫沾上鬼了。老马大夫睡了一觉之后,果然真的恢复了正常,但提起此事却忘的一干二净。
马大夫给我治疗便给我讲这个故事,显得依然心有余悸。
我先前说了我很信任马大夫所讲给我的故事,但我又不太相信什么神汉巫婆,我想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都有一定的道理可以解释。这并不代表是科学可以解释,因为人类的认知有限,很多事情不是我们现在的知识可以解释的,或者这又是包含在我们曾经掌握现在遗失的知识当中。总之这就是马大夫所讲给我的故事,大家听听就行,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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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甜雨滴已经讲得很好了,我在转述的过程中也添加情节完善合理性,分析的也够了,所以无其他可以说的。明天就是周一了,继续奋斗吧诸位,为了一定会更好地未来。
☆、第六十二章书迷讲故事(5)
这次延长一章书迷讲故事环节,因为搜寻之下发现了好多好看的故事,所以喜欢的诸位有福了,不喜欢的只需稍作忍耐。
下面的这个故事原汁原味,几乎完全复制这位书迷的话,除了替他改了改错别字和语句不顺的地方,整个情节和主体基本没动过,也就是和原版有差不到一百多字吧。这与先前的书迷讲故事大相径庭,先前多数故事都被我改编的面目全非,真实的要么很短要么就根本没那么恐怖,这足以说明这位书迷的文笔不错。其实写小说没那么难,就是把事情和想说话的的话写出来就可以了,但写出来也没那么简单,不信您试一下就知道了。
再次为这位书迷鼓掌,他是来自天涯论坛的书迷,ID为Sweet木瓜,电脑版九百八十五楼,手机版.....我没查。故事开始:
楼主估计在更文,我说个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吧。也能给大家解解闷什么的。
我从初中就开始玩笔仙,毕业就去上了中专,因为不喜欢宿舍,所以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住。当然关于笔仙这个游戏我从未终止过尝试,我对神鬼论这些一直持怀疑加好奇态度。笔仙这个东西我觉得基本是不准的,偶尔准一次。我们也就权当个乐子寻开心了,从未想问出什么或者出现什么。玩的那三年从未出事,于是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08奥运火炬传到我们城市,学组织凌晨4点集合去体育场看传递火炬。我们这里是个小城市,基本没啥大事儿发生,这样的稀罕事去迟了果断没位置看,再说这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大家懂的。放学回到租住的房子去找胖哥玩(计算机班的男生,比我大挺胖,我们都叫他胖哥,他也在外面住,住我隔壁,所以走的比较近经常蹭他吃的,嘿嘿)正好胖哥的朋友还有同学都在他那里准备早上看火炬来着。我们就说四点去学校还睡个屁呀不睡了,我们玩通宵吧!本来提议去上网两个女生不愿意(加我3个女的,6个男的)打牌呢也被否决了,然后胖哥同学陈文提议说要不我们玩笔仙吧。我是无所谓,不过大家基本都不会玩,就我和一个叫王明的会,大家都挺好奇的就决定玩笔仙了。
那时大约是晚上八点,我和陈文玩了一局,和往常一样无异,我觉得无聊就草草收工了。(老鬼注释,所谓请笔仙是古巫扶乩的演变,步骤妥当精神力经过修炼对的话请来的就是正神,平时请来的都是游魂。民间玩法的具体步骤就不说了,已经很普及了,我们继续看Sweet木瓜的故事。)
后来陈文又和王明玩了一次,请来的“仙”说跟八点请的是同一个,大家都好奇的围观。没玩一会陈文他们就把“仙”送走了。然后陈文说,这样没意思,我们十二点点再请!玩刺激的。大家激动啊,一口表示同意。可是时间还早,我们百无聊赖的就开始了活动,四个男生打斗地主,我们三个女生和胖哥陈文还有他的弟弟陈武坐在沙发上说鬼故事。
中途有人又和陈文玩了次笔仙,同样无异不做叙述。约莫十一点的时候,到陈文说鬼故事了,绘声绘色的说到高chao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吓的不清。就在这时候,陈武脖子上戴的玉突然掉了,那块玉据说是从小戴到大的,脖子上的绳子还是好好的挂着,可是玉裂了(当然有可能是掉下来摔的)当时他的脸色就难看了,说:“要不我们别玩了吧,今天我感觉不太对劲,挺邪乎的,万一惹上什么事呢?”
两个女生当即表示同意,女生嘛胆子比较小,不像我傻大胆。我说:“怕什么,我都玩好几年了不也从没出事过。实在不行你要是怕就先回去吧。”听到我那么说了,他作为男人自然也是好面子,不多说什么留了下来,女生经过我的安抚也同意留下玩,毕竟那个年龄还是好奇呀!
打发着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了,所有人都不说话了,等待着最后的五分钟到来,我们还定上了闹钟,大家的心脏跟着秒针不停的挑动。十二点到了,闹钟响了,我们这些个不知死活的开始兴奋的准备纸笔,陈文和王明已经准备好开始念念有词,很快请来了“仙”。
我们问了很多无聊的问题,比如哪个朝代人啊,男女啊,是不是在这附近啊,等等。得知跟我们之前请的还是同一个,我们觉得蛮有意思又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快一点了,也问的差不多了觉得没意思了,就想说送走吧......可是这位“仙”一直划着不走那一栏,纸都要破了,我身经百战这样的事也是常有。
我说了很多好听的,甚至赔礼道歉认错。通通都试了,仍然不走,我就有点郁闷了。我们就尝试着问是不是需要我们帮他办什么事,有什么遗愿之类的,得到确定答案他说是。
然后我们再问是什么事笔就不动了,我们就说是不是人太多了,灯太亮了,又划了是。我们一行人就退出屋外了,在门口等着,大家心里都忐忑的很,怕真的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在门外等了半小时,里面好像还是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2点多了。
陈武跑下去找了很久才买了烟和酒上来,和里面打了招呼,进屋敬烟敬酒。就像上坟一样3根烟,洒酒。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三根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燃烧,如果没有人抽烟是不可能燃烧这么快的,即便是抽烟也没这么快,大约一分钟左右这三根烟就同时成灰烬了,连烟蒂都不剩了!
我们都是盯着看的吓得不轻,因为我们在场的男士都吸烟,也都知道,正常都不会烧那么快的,又没有风,而且不管怎样烟蒂也是不会烧着的。我们怕还不够又轮番的磕头道歉说明我们年少无知多有冒犯还望宽恕之类的。
终于我们一起做完这些之后,又过了几分钟后“仙”愿意走了,但说好一周内去给他烧纸。我们自然是满口保证啊,送走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沉默了好久,估计都没从惊吓中缓过劲来。我领着2个妹子去我的屋子略做梳洗,我们就准备去学校了。
事情本该告一段落,可是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各种倒霉,出门丢钱包,丢手机,走路常被绊倒,住的地方被偷,等等等等,而且接连就在几天内。我以为是我自己倒霉,就没多想,后来看到胖哥陈文,陈文说王明胳膊摔断了去看看他,我听惊讶,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处成了朋友,知道了哪有不看的道理,我就表示一起去吧。走路上聊天,发现胖哥陈文他最近也很倒霉。我就突然想起,问他你去烧纸了没,他说没有以为我们会去的,我们即刻打电话问其他人,最近全都在倒霉,并且没去烧纸!我们吓的不清,还好还没超过约定时间一周,我们约定好第二天下午一起去烧纸。
第二天我们到十字口每人都买纸并且抱着虔诚的态度,说了很多也有道歉等,后来我们也就没有继续倒霉了。
这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文笔不好,叙述的没那么到位,细节可能略有偏差。不信的看着玩好了,不过这种游戏我是从那之后,就再也没碰过。NOZUONODIE。建议大家也别玩,一万次没事,一次有事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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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真的是基本原文复制的,写的恰到好处恰到好处。我想看到这里的诸位应该能发现和老鬼讲事儿不是一个风格了吧,这就是文风的问题,同样的文字能让你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这就是文字记述的魅力所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们是不是最喜欢老鬼的感觉呢?哇嘎嘎。)
关于玩笔仙,正如Sweet木瓜在文中所说的一样,别乱玩儿,因为你请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很多扶乩的做法是不对的,尤其是校园之间广为流传的,不光是下面的纸不对,写的字不对,颜色也不一定对,可能请不来好东西也送不走,应了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有东西附到身上,就会吸引其他东西群聚而至。到时候不论男女,阳气弱了,自然就霉运不断了,因为阴盛阳衰鬼气旺,不是天运自扰身。
另外本着对大家负责的态度,我建议如果您玩了请笔仙的游戏,千万别问笔仙是怎么死的,也别问太多它的前尘往事,这样容易勾起它的意念,使之不肯离开。还有屋内最好别摆镜子和反光物,别问为什么,我是不会说的。
还有如果在除了东南沿海城市外,其他地方请笔仙的时候,当结束是否离开后,一旦笔仙选择了是,或者走之类的离开意思,然后笔失去了作用力的时候,要顺势把笔往外带,扔到地上,落地之前千万不要碰到人。这点亦是别问为什么,请参照古代各地官员批生死的规矩,也可看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中的那些关于扶乩的记载。
咳咳,老鬼又说多了,只是为了大家好,我啥也不懂,我是个尊重科学发展观的好青年,嘻嘻。下面我们带来一个关于虫子的系列故事,希望诸位能够继续看下去。
☆、第六十三章虫男篇——蚊子(1)
虫男是我的一个朋友,为什么会叫他这个名字呢,就是字面意思,他喜欢研究虫子,他是个男的。显而易见,虫男是个外号,他真正的大号叫什么其实我也忘记了。我总认为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和朋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就好比许多书迷我并不知道他们本命叫什么,却依然关系很好一样。
虫男的情况大致是如此,虽然在平时见面的时候,或者谈论见我们都叫他虫男,但平时还有个虚拟的大号的,本名早就被忘却了。他曾经是我的员工,写作之前他曾在我的公司工作,我脑中略有印象,他的名字叫张xx,xx是个很土的名字,但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他平时自称张悦,我们还是喜欢叫他虫男。
所有的故事是在一个阳光暖暖慵懒的午后开始的,我睡醒后慢慢溜达着去了公司,公司是做人力资源的,在离我的单身公寓两三站公交车的一栋写字楼里,平时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过去看看的,时间很不一定。虫男那时候还不叫虫男,我走入公司,虫男正趴在桌子上,高高的文件夹把他的头给挡住了。
我想从后面吓唬吓唬他,不管他是在睡觉还是玩手机什么的,我想步伐很轻的我都能吓到他。到那时为止,我开过小饭店、修过电脑、卖过电脑硬件、做过夜场管理贩、卖过图书、做过软件类销售还弄过艺术培训,可以说每一行我都做得还行,也都能赚到钱,只失败过一次。之所以没能长久发展下去,除了实力不够雄厚没有更大的发展以外,更多的原因是我自己性格上的问题,我喜欢不一样的生活,就连我的研究生都是跨专业考研的结果。
我除了喜欢冒险不同的生活,再经营生意上还有一个理念,那就是在企业管理中,忠诚第一,让员工有强烈的家族感,这样一来严苛的规矩和不进情面的老板显然不适用了,这让员工都把公司当做自家生意一般去努力工作,但也注定了公司的规模无法太大,只能在小范围的成功。这和国人的性格与高智商有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把公司当做家,他们只会认为那个宽容大方的老板是个白痴。
所以虫男上班“不务正业”我认为并没什么不妥,只要他完成我交代的工作,他想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呆坐着还不如做点别的,说不定还能拓展业务呢。
总之我悄声来到了他的背后,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猛然大喊一声。在那一刻所有好像定格了,我看到了虫男惊恐万分的脸,我也看到了办公室内所有人的坏笑,他们的坏笑似乎还包含更深的一层含义。
虫男手中端着的东西一下子全泼到了我的身上,是一团蠕动着的虫子,它们肥肥的肚子,节状的身体,那黄白绿混合的颜色,让我瞬间尖叫了起来,同时一脚踢向虫男。我最怕的就是虫子,不少人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尤其是怕蠕动前行的虫子,比如蚕之类的。
我把虫子甩掉了后,才发现翻掉的办公桌和痛苦的虫男,以及惊呼的员工们。我看到天涯论坛上有书迷说道自己练过散打什么的,我想你们很理解人在发狂或者害怕的时候力气会倍增的道理吧,虽然目的性和敏捷度与准确性差了许多,但力量之大超乎平常。而且正踢的威力你们也是知道的,有时候比鞭腿还要猛。
医院,肋骨断了,如果你问我你用了多大的力气把人家踢成了这样,我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脑袋一片空白,当时满脑子里都是虫子。后来虫男并没有起诉我,也没有给我要许多钱什么,我只把医药费给掏了,于是我们成了朋友,这哥们仗义中交。
我问虫男那天拿的是什么虫子,躺在病床上的他两眼冒光,十分兴奋的给我讲了起来。他说那叫大蓑蛾,不过是大蓑蛾的幼虫,在济南这边叫做吊死鬼。可以寄生在许多植物上,早些年济南很多,但后来防虫工作做得好,已经很少见了,那可是他很不容易收集来的。
他这么一说我便想了起来,小时候经常会见到这些虫子从法国梧桐上垂下来,拉着长长的丝悬在那里,一不小心就会碰到身上,有时候风大了把丝吹断了,还会落到脖子里。我打了个冷颤,赶紧岔开话题。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原来喜欢虫子,后来他伤好了不久后,我开始做商场里的专柜和写小说,就关闭了那家公司,不少员工都成了日后的朋友和兄弟。于是虫男他拒绝了我介绍的工作,另谋生路去了,但我们的友谊没断时常联系,我的朋友他也都认识,他加入了我的交往圈。现在两年过去了,他自己开了家广告公司,生意还算不错。
有次朋友吃饭的时候我们聊起了故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鬼故事,但那些毛毛雨般的鬼故事根本吓不到我。我叫嚣着来点恐怖让我真正害怕的鬼故事吧,结果虫男就笑谈到了我们友谊开始的吊死鬼和那一脚,大家都知道这事儿,顿时哄堂大笑。笑罢虫男说道:“既然他这么怕虫子,那我今天就讲个关于虫子怪异故事吧。
我喜欢研究虫子,各种昆虫,包括我们日常生活中的蚊子。蚊子如果细分的话还是有很多种类的,事先声明讲述这个故事的人现在已经住在了精神病康复中心,所以我也不知道故事是他的疯言疯语还是什么。
玩什么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交往圈,虫子自然有虫友,我们是很小的时候在一个生物班里认识的,认识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有一天他突然神神秘秘的问我,虫子会不会说话,我当时就觉得他疯了。
他却说说她回来了。
她是我这个朋友的未婚妻,我这个朋友喜欢研究昆虫,还喜欢到野外去,一来是驴友登山还有就是可以在野外松软的泥土中找到更多奇奇怪怪的虫子。结果他们临近结婚前,他提议玩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于是他们去了神农架景区,避过了管理人员朝着未开发的大山深处而去。
当然那次旅行不止他们几人,但他们却意外受困了,而她则失足掉下山去,后来报警后却并未找到她,她就这样遗失在大山深处。再接下来的半年,他陷入了自责和被人责怪的双重痛苦当中,但他挺了过来,事情过去一年多了,本来都恢复过来的他怎么会开始说疯话了呢?
我耐着性子听他说出了他身上发生的事情,他说那天是她的忌日,白天去了那个坟墓中只有衣服的墓碑前祭拜完之后,就回到家中。晚上回到家中,内心有些凄凉的他并未向以前那般借酒消愁,他早早的睡去,结果半夜时分就听到耳畔有蚊子嗡嗡的声音。
他懒得起来喷洒药剂或者插上电蚊香,用手挥了挥就蒙住头继续睡。结果昏昏沉沉期间又是蚊子的嗡鸣声在耳畔响起,这让他十分恼怒,一下子跑下床去关闭了卧室的房门,打开了灯,然后拿着苍蝇拍严阵以待。
一只蚊子赫然停在不远处的墙上,他们家的壁纸是米黄色的,黑色的蚊子在上面十分显眼。他慢慢走过去,挥动苍蝇拍打了过去,蚊子被拍死在墙上,他满意的扔掉苍蝇拍准备继续回床上睡觉,可就在这时候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那在墙上微微颤动的蚊子回头看他!”
“吁!”朋友们发出一声唏嘘,坐在虫男旁边的那人甚至摸了摸虫男的额头笑道:“你丫没发烧啊,怎么胡说八道的,要是再这样我们可要给精神病康复中心打电话了,咱们可是有熟人,去了特殊照顾你。”
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问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这个故事或许并不是这么简单,否则虫男不会做先前的那番铺垫。
朋友们起哄说让我也去看看,但却也静了下来,虫男笑了笑继续说道:“那蚊子回过头来,那角度简直不可思议。众所周知,蚊子的眼睛也是复眼,而且虽然占得体积不小,但因为本体就很小,所以很难观察到,但他看到的竟然是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和人的一模一样,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看的这么清晰的。蚊子的眼睛虽然比例不小,但实际上不过是个摆设,头部和腿上的刚毛才是对气流湿度温度的感受器,可是如今那蚊子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顿时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可能是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不再去看,准备回到床上去睡觉。可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听到了蚊子说话的声音,声音很微弱就宛如他们振翅的声音一样轻微。后来他说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但是却把耳朵贴了上去,他很好奇蚊子说了什么,只听蚊子说......”
☆、第六十四章虫男篇——蚊子(2)
“只听蚊子说,好疼,好疼。”虫男一本正经的说道,朋友们又哈哈大笑起来,说虫男不是在讲灵异故事而是在说笑话,这次我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都被拍扁了,能不疼吗?
虫男却摇摇头说道:“故事没完,你们听我继续说。我朋友他只感觉到后背发麻,虫子怎么会说话呢,而且声音这么凄惨,是个女人的声音。
他惊恐的直起身子,看着墙上的蚊子,脑中一度怀疑是自己疯掉了,但那声音好熟悉,就好像是她的声音。最终好奇心和激动混合着怀念的复杂心情盖过了人的恐惧,他又一次把耳朵贴了过去,这次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于是他更加怀疑是因为白天的祭拜让自己勾起了那深深的思念,使得自己出现了幻觉了和幻听,仔细看看那蚊子,被拍扁在墙上哪里还有一丝特别之处。他回到床上,脑中一时间浮想联翩,与她初见相识相恋的种种一切一时间涌上心头,如果.....如果他没有那荒唐的提议,没有那次可笑的‘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他们现在已经结婚了,或许她的肚子该高高鼓起,或许自己就已经成为孩子的爸爸了。
可是这个世上,在这个赤裸裸现实的世界中,一切没有如果。真爱和后悔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他甚至在想若上天再给自己一次选择,自己宁愿替她去死。
就这样,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是被咬了四五个包。涂抹上一些芦荟胶后,他给家里打上虫药关闭门窗出了门,看来家里不止一只蚊子。这一天过得平淡无奇,但是到了下午包却突然奇痒无比。蚊子咬过的地方通常过十二个小时,就会类似复发一次一般,变得极痒,众所周知这时候不能抓挠,越抓越严重,甚至会引发过敏反应。他成天研究昆虫,有长期在野外,这点知识还是有的。于是他没有管这些包,但包痒的钻心,愈发红肿,最大的甚至有两个大拇指一般大。
毒蚊子,一定是毒蚊子。回到家中,他开窗透气,把打的药排出去,开始打扫卫生。之后再度喷洒一些对人无毒的驱蚊药,这才安心下来,打开电脑他登陆论坛,就在这时候,耳边响起了嗡嗡的振翅声,他立刻回头寻找,却又在另外的耳朵听到了一声‘好疼,救我’的呼喊之声。
没错这就是她的声音,她在哪儿?为什么每次都是蚊子出现的时候,她的声音才会想起,莫非她变成了蚊子。我朋友的脑中闪现出这样一个荒唐而大胆的想法,乃至于我听到他这段描述的时候都感到诧异万分。
于是苦闷无奈之下,他找到了我,问我虫子会不会说话这个让我感觉他疯掉的问题。”
“对了,鬼哥,你不有个朋友是啥著名心理医生吗,我觉得这是心理疾病。”我一个朋友对我说道。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虫男却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这事儿却没有因此结束。
那些蚊子叮咬的包并未就此慢慢平复下去,变成红点逐渐消失不见,反而是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如同半个手掌般大小了。里面痒的令人钻心,即便知道不能挠,但他却还是忍不住了,在睡梦中他抓烂了表皮,瞬间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顿时醒了过来。
打开灯看向那些包,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
满满的孑孓在皮肤下涌动,在他看向这些虫子的那一刻,这些孑孓好似突然发现了他,停止了动作,然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喊声,那声音不是她的又是什么人的?声音悲伤中带着痛诉,痛诉里又有淡淡的恨意,让他顿时浑身发冷。”
饭桌上的龌龊男老张这时候说话了:“啥jue?那是神马东西?”
“jiejue。”我说道:“就和俩子的写法差不多,只不过横变成一上一下,孑然一身的孑,孓.......我也不知道怎么个用法了,一时间想不起来,反正这个词就是指蚊子幼虫。一般蚊子会产卵在水里,长成幼虫就会变成这样,乍一看没什么,仔细看看相当恶心。”
虫男对我的科普十分满意,点了点头继续讲起了故事:“老鬼解释的差不多,总之皮肤下的孑孓令人心惊胆寒,他是自己独居,不敢告诉父母,连忙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公司正在上升期,事情比较忙,正好有生意要谈,所以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了。当他给我打开门的时候,我顿时吃惊万分,他的胳膊上分布着四五个血窟窿,鲜血顺着他走路的痕迹滴淌到了地上,留下朵朵血迹。
我连忙闪身进屋,看向他的胳膊,要么是他疯了,要么就是我俩都疯了,因为我也看到了那涌动的孑孓。他用那满是鲜血的手拉着我进入他的客厅,客厅之中摆着一个玻璃器皿,里面剜出的腐肉中满是孑孓。
我当时就让他去就医,这样自己弄肯定不行,他却说这些孑孓不停的往下钻,让他感到痛痒无比,不得已才这般的。我医院,一路上我好几次险些追尾,我的脑中全是大问号,怎么可能?在没有外伤的情况下,蚊子不可能将卵产入人身体中的。就算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变成了孑孓,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奇怪而灵异。
医院的时候,医生却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我们两人,问我们这是怎么弄的,还问哪里有虫子?我们低头看去,所有的孑孓已经不见了。朋友发疯般的喊着,说一定是这些虫子钻了进去,钻进了身体的更深处。
医院拖走,医院对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我担心如果他再不走的话,狂吼的他会医院。我没敢让他独自回家,我无法天天陪伴他,纵然他不想让家人知道而担心,但是家人才是会全心全意关心他的人,所以我把他送回了他父母家。
四五天后我去探望他的时候,却被告知他已经被送去了精神病康复中心。因为刚进精神病康复中心,所以我无法探视。当我再度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见到他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只见他满身都是大疤瘌,就连脸上都是。他穿着病号服,满脸堆着笑容的看着我,他说一切都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服用了精神类药物的作用,再接下来的谈话中他的思维有些混乱,颠三倒四的不说还经常会长时间愣神,只有我打断他的冥想,他才会再度继续他的故事,有时候甚至忘记自己前一秒说到哪里了。纵然如此,他大部分时候的正常记忆和严密逻辑以及一些事情的描述让我确定,他很可能从未疯过。
原来我把他送入家中后,他又看到了大片的孑孓在肉里冒出来,好似是为了挑逗他一般。他用了各种办法用刀剜,用镊子夹,用热水烫,用药涂抹,但是却依然不奏效,这些生长孑孓的地方越来越多,从胳膊上蔓延到身上腿上脖子上甚至是脸上。
处理浑身上下的包和虫子,让他痛苦万分,惨叫他的惊动了邻居,多次报警之下警察来登门查看,并建议把他送往精神病康复中心,就这样他被送到了这里。在精神病院中他的双手双脚被绑住,忍受着身上的包不断鼓起溃烂,虫子钻进钻出。他痛痒难耐,发疯一般的吼叫,甚至苦苦哀求医生能来看看。但奇怪的是,这次并非如同我那次般能够看到那些孑孓,这次只有他自己看得到,所有人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他自己弄出来一个个大窟窿慢慢愈合结疤。
终于在一天,服用了药物陷入混沌当中,一个女人走到了他的床前,看着他眼中带着怜悯和愤恨,以及些许的嘲讽。他缓缓地睁开眼,顿时激动万分,竟然是她,那个心中深爱的她。
他问她去哪里了,还急迫的说出了最近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儿。
他没有等来她的关怀,反而迎接而至的是她得意发狂痛快的尖声大笑。他愣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曾经的她吗,为什么感觉如此陌生,为什么她看到自己的痛苦反而会开怀大笑。
只听女人尖声狂笑之后一字一句的说:‘这都是你活该,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我就喜欢安定的生活,喜欢平淡的日子,为何你总爱冒险,你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总是顺应你,结果呢?结果我死了,你还活着,凭什么!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难吗,我摔入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坑洞之中,手脚都被摔断了,我浑身是伤根本无法动弹,我用力的呼喊没有人能够听到我的求救。我只能不停的吃附近爬过的虫子,蚊虫叮咬我,弄得我满身伤痕。我的伤口慢慢溃烂,这些虫子,就是你喜爱的虫子在我的伤口上产卵,我看着它们在我身体内成长并爬出我的身体!我受的苦,要让你加倍承受,感觉如何?!哈哈哈哈。’
说完女人再度狂笑起来,一切都了然了,他不再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一切竟然是那么真实。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如同决堤一般涌了下来,他哭诉说自己努力寻找过,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真的没有找到她,也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他问她,你还爱我吗?
女人却冷笑着说:‘如果你还爱我,那你出院后来陪我一起死吧,找到我然后死在我身边,我们不是一起发过誓同生共死厮守一生的吗,凭什么我变成一堆腐肉,膨胀腐烂,爬满虫子,而你却可以快乐的生活。’
他哭着告诉她自己并不快乐,每天都在悲痛中度过,他承诺自己一旦出院就去寻找她,并死在她身边,然后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就好像再也没发生过一样,虫子,包,她全都消失不见了。”
“那你这个朋友现在出院了吗?”我问道,我想采访一下当事人,希望能记录下更多的第一手资料,毕竟虫男的描述还有些偏差,远不如当时人描述的时候让我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冲击感和恐惧。
虫男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他出院了,出院的第二天他就失踪了,报警后发现他去了神农架,消失在大山之中。我想他是遵守了他自己的诺言,陪着她去死了。”
五秃捻灭了手中的烟说道:“你朋友这么做就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恐惧所致?我更愿相信是真爱。”
小超,澄澄哥与我三人相视一笑,老张又开始秀下限的问道:“可是这个女人最初不也是爱你朋友的吗,即便她因为男人提议的旅行而死,但当时她也同意旅游的建议了,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而且你朋友也并不是故意的,不知者无罪,为什么会这么恨,恨到要让你朋友生不如死呢?”
“你知道你为啥没女朋友吗?”五秃笑道,老张白了五秃一眼骂道:“这又毛关系?”
五秃嘿嘿坏笑起来:“男女之间的爱没有这多为什么,同时恨也没有为什么,你就是因为你有太多大道理和理性的判断,所以才没女朋友的。在生活中,尤其是男女两个人的生活中,往往很多事情是无法用道理来判断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跟女人讲道理永远讲不通。这又不是生意,非要条条框框的,这就是生活。不过延伸一下你问的问题,还是不错的,我倒是觉得这个女人并不是真的爱他。若是真爱或许对方活着活得好才是更幸福的一件事儿,当然,人有时候是自私的,谁又能说得清呢?”
我的哥们小超曾有一段完美的爱情,经历了许多结合在了一起,却因为婚后的各种小事以及两国的差异而离异,他淡淡的说道:“爱情本就不是天平,总有一个人是爱多一点的一方。有时候爱与恨只有一线之隔,可能就差天平上的那一点点。你确定你真的了解你的枕边人吗,或许我们谁也不了解,就连我们自己也不了解自己。”
众人陷入了深思和沉默之中,久久难以继续畅谈。
☆、第六十五章虫男篇——蜘蛛(1)
虫男说到底其实和我是一类人,都属于技术宅,我们平时出差谈客户侃大山上酒局儿都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抛去生活所需和必须做的事情的话,我们宁愿宅在家里,没有为什么,就是愿意宅着,每个月出去一两趟旅游度假一下也就行了。我们就是这么任性。
当然生活不得不让我们为了各种各样的需求所奔波,这才造就了虫男和我的忙碌。刚才说了虫男也是技术宅,他的技术在哪里呢,修家电管钳工外加木工泥瓦全都行,当然最厉害的还是厨艺。不是自夸,我的厨艺虽然比不上那些著名大厨,但比那些小饭馆来说还是可以一较高下的。可是面对虫男我从不自夸,总是说他做的好吃,一来是因为做的的确好吃,还有虫男属于顺毛驴,越夸他越来劲,所以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从不做饭,也不去外面吃,却总能吃到外面吃不到的各种美食。
那天吃完了饭,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停车场一个衰咖倒不进去车位,实在忍不住的想,若是他再有一分钟进不去,我就下楼帮他停车去。想叫虫男一起来看看热闹,结果回头看去虫男不知所踪了,从阳台回到屋内,发现虫男正仰着头看着我的“宠物”。
有熟悉我的书迷就会问了,我不是不养宠物吗?错,我有一只宠物,我的这只宠物叫小黑,源自林志颖版的绝代双骄上的黑蜘蛛。没错他就是一只蜘蛛,悬挂在我客厅酒架上面,我们和平共处了已经两年多了。它的发现是来打扫的家政,当时我如同劫法场一般喊了声“扫帚下留人”,保住了小黑的窝。
家政的人看着我好像我是个神经病,但日后我的确会像神经病一般跟小黑聊会天什么的。我笑着看着虫男说道:“怎么样我的宠物棒吧?”
“你养的?”虫男惊讶道,我点了点头:“是啊,不过不算是养,我们共生而已,它自生自灭,酒架上的夹角是它的天下,不准扩展不准踏入我的领地,不然我还是会碾死它的。”
虫男摇了摇头说道:“变态。”
我下了楼,果然那个司机还没停进去,我在我小区算是有口皆碑,帮老头老太太拎重物,帮人按电梯,甚至弯腰捡楼道内的垃圾,平时嘴甜见人道喜,还经常帮人停车等等。楼下小卖部阿姨夸我说我这么忙还能经常做好事儿真是很难得了,其实我只想告诉他,我有强迫症,而且很严重,看着他们这般做,我实在蛋疼,不如我替他们做了,否则心痒难耐,有强迫症的观众们你们应该会理解我吧。
停好车我坐着电梯又上来了,手中晃着手机对依然在观察小黑“图谋不轨”的虫男说道:“别看了,看我也不会让你把它带走的。对了,我刚才等电梯的时候看了条消息,你看这新闻登的,这不是胡扯吗?说一个男的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因为各种生意所以各种指标超高。结果有一次发现自己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油,冲了七八次血,依然全是油。或许指标超高我信,要全是油那红细胞怎么运氧,人不早就完球了。”
“其实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嘿嘿,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虫男笑着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更可能是虚,咱们说认知的和可能是有偏差的,许多东西并不是人类的知识可以解释清楚的。”
“哎呦,听你这意思今天是有故事要讲啊。”我两眼冒光冲上茶,摆上烟细细听了起来,因为录音笔坏了,我还特意用小本本做起了笔记。
虫男说道:“这是看到你的宠物小黑才有感而发的,故事一半真一半假,最初我听起来的时候感觉有些假,太过玄乎了,但后来却听到了一些印证,有证明了一些事情的真实性。故事是上帝视角讲述的,所以我说他是一半假,因为很多场景根本是不为人知的,我想很可能是为了使得这个故事更加完整和更加恐怖而虚构出来的吧。
故事中的人我们姑且叫他张先生吧,张先生是个酒吧老板,酒吧不大不小,走的是音乐酒吧的路线,所以生意不好也不坏,但总有固定的客户。张先生并不贪心,他很满足自己的生活,觉得很幸福,他刚结婚不久,还准备和妻子要个孩子。
酒吧之内,张先生既是酒保又是收银,除此之外只有一个服务员。那个月服务员家里有事儿,告了半个多月假,并说自己肯定会回来的。张先生雇佣这个服务员已经四五年了,两个人相处的不错,便不想再另请他人,反正一共就半个月,自己也能忙得过来。
服务员走后没几天,突然又卫生部门下来检查卫生,并说张先生酒吧的仓库里太脏,有大片的蜘蛛网。张先生平时很少去仓库的,但酒吧半年前刚装修过,连仓库也打扫过了,怎么可能有大片蜘蛛网呢。再说平日里服务员都会上上下下打扫,也没听他说有蜘蛛网的事儿啊。莫非是上面想故意找个借口要钱,那该怎么办呢?
待检查的人走后,张先生去了仓库一看,果然不是卫生部门工作人员刁难自己,而真的是有成片的蜘蛛网。只不过在货架的最深处,平时因为仓库不大不用开灯,只要打开门外面的光线就够用了,因为光线问题又很少有人抬头看,所以并未发现,如今被人用手电筒一照自然明显万分。
张先生关闭了仓库的门,马上要开业了,准备等今天营业结束后再打扫。结果那天晚上客人特别多,直忙到凌晨四点多钟才结束。张先生疲惫不堪,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就趴在吧台上睡着了,一觉睡着也就八点多钟了,想到今天要去车站接媳妇家乡下的小侄子来家里玩,便想早早收拾好仓库然后就赶回去。
来到仓库,张先生却惊奇的发现,那蜘蛛网好像更加大片了一些,这才十二个小时怎么可能织网织的这么快呢。张先生刚才睡的有些发懵,也没怎么在意,就扫了起来,结果一扫帚扫过去,就觉得头上噼里啪啦的掉东西,接着门外的灯光一看,竟然是一个个小蜘蛛。
张先生大叫一声连忙甩掉手上的蜘蛛,但还是觉得身上有,刚才噼里啪啦掉下来的的东西可不止一个,到底是别的灰尘还是全是蜘蛛?
张先生匆匆扫完蜘蛛网,连忙冲出去来到洗手间脱光了衣服不停的甩着,然后接着洗手间的镜子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爬附着的蜘蛛。待细细检查了五六遍之后才放下心来,一看点儿这都九点多了。张先生出了酒吧锁好门,然后驾车回家准备和妻子一起去接小侄子。
到了家门口,张先生打开房门就听到门内孩子天真的笑声,张先生冲着妻子讪笑起来,妻子则是埋怨了两句,说张先生不守时,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给他手机打电话还打不通。张先生一看自己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自己并未注意到。而他妻子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去接小侄子去了,现在都接回来了张先生才回来,张先生连连陪错。
妻子最疼乡下的小侄子,每到放假都会接小侄子来家里玩,小侄子从老家坐上大巴直达车站,张先生和妻子则去接站,从恋爱时就是这样的,一直至今。张先生和妻子领着兴奋的小侄子一起去了游乐场,当晚张先生的酒吧修业一天,妻子喜欢小孩子,张先生也很喜欢乖巧的小侄子。
到了晚上,玩了一天忙前忙后的张先生睡了过去,但当他醒来的时候却觉得手上和嘴里很凉,自己竟然不在床上,而是在厨房里,手里拿着一块儿从零度柜里拿出来的肉。
张先生下意识的舔了舔牙齿,一股甜甜混合着腥臭的感觉充满了口腔,莫非自己梦游了!”
☆、第六十六章虫男篇——蜘蛛(2)
“我说虫男,你这是从哪本故事会上看来的吧?”我笑了,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感觉这个故事实在没什么养分,所以我一个字儿也没记。
虫男却摇摇头:“你现在这就是我最初的态度,我和你一样觉得这个故事虚构的太假了。故事是我从一个研究昆虫的老师口里听说的,不过那个老师平时就爱讲些稀奇古怪的话题,除了正常的学术问题外,他很少说话严谨,甚至被我身边的人当面拆穿过,说是谁谁谁写的小说。这个老师是一个昆虫俱乐部的特邀讲师,据说以前是一所著名大学的老师,但后来因为作风问题被开除了。
而我不信这个故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故事大多是从上帝视角剖析和讲述的,如果是真实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上帝视角。谁也不能知道当事人是怎么想的,而大多数场景也是张先生独自一人的时候发生的,旁人怎么知道的呢?如果没有后来的印证,或许我还是会讲给你,因为这从故事的角度而言依然算是个好的恐怖故事。
我之所以会说这个故事一半真一半假,是因为这个故事广为流传,不少圈内的朋友都知道,无风不起浪。去年我家里给我介绍了个对象,这姑娘家是青岛的,当她听到我喜欢研究虫子的时候,顿时不寒而栗起来,然后匆匆告别。后来我们没有成,却依然成了很好的朋友,具体过程就不说了,咳咳,你懂得。
我对当时她的表现感到好奇,我以为她和你一样,甚至比你严重,是那种十分怕虫子的人。但后来成为炮....朋友后才得知,原来她和故事里的张先生沾亲,大约知道一些故事的梗概,虽然了解的不多,但足以证明故事一半的真实性,起码是结局的真实,所以她才这么怕虫子的。”
听虫男这么说,我顿时兴趣大增,急切的问道:“那继续讲这个故事吧,后来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先生站在冰箱前不知所措,他慢慢的把肉放回去,然后再度刷牙洗脸后回床上睡觉。一路上张先生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自己拿着生肉的样子,莫非自己吃了?否则刚才嘴里为何会有肉腥的味道,刷牙的时候牙齿上又怎么会有一些血丝?”虫男说道:“张先生在思索中昏昏沉沉睡去,第二天的生活依然在继续,可从那天开始就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发生了。比如张先生越来越不爱吃菜,反而爱吃肉,而喜欢吃生一点的肉。家里冰箱中的肉也无故丢失,其实都进了张先生的肚子,他不再觉得生肉的味道是恶心的,反而觉得好香好甜。最令张先生恐惧的是,他开始对活着的东西产生强烈的捕食欲望,莫非这一切是因为那天扫落的蜘蛛?难道是要变成蜘蛛侠的节奏?
蜘蛛,大部分是肉食的,只有少数以植物为生。但令张先生失望的是他既没有力气变大,反应力变灵活,也没有变得会吐蜘蛛丝。除了对肉的渴望,张先生别无变化。
实际上他是有变化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罢了,他变得嗜血和更有侵略性。比如某次停车的时候,因为抢车位一向性格中庸的张先生竟然大打出手,那人鼻血流出的一瞬间,张先生的内心竟然好像燃起了一团火,好像扑上去把那人撕碎分食。
张先生终于正视到了自己的变化,他变得更加担忧,可是内心却又有想法告诉自己,不必害怕这一切都是正常的。那天酒吧门前,一只流浪狗的到来让张先生再也按耐不住对生肉和鲜血的渴望,当所有客人走了以后,张先生杀死了那只流浪狗,开始剥皮吃肉,当温热的鲜血流入口中的时候,张先生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就这样,犹如吸毒一般,有了第一次的捕食经历后,每隔几天张先生就要弄一些野猫野狗之类的进行食用,他也由刚开始的利用刀子变成了用手用牙撕扯,好像这样可以令这些活物更加美味更舒畅一般。而冰箱中,即便那些刚买回来的新鲜的肉也满足不了张先生了,这些肉在他看来是腐肉,跟那些冻了好久肉没有任何区别,只有新鲜的肉热热的鲜血才是可以下咽的。
他想去看病,看看自己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可是一想到医生要刨根问底,自己也要全盘交代才能判断病因,便感到一种对外界世俗态度的恐惧。他怕被人称作神经病,他也怕自己虐狗虐猫的事情被传到网上,被当做万人唾骂的变态。”
“另类蜘蛛侠啊,你的意思是说,张先生变异了,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虫男说道:“其实在本质上他还是一个正常人,只不过有东西控制了他。因为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吃生肉,而且后来捕食的活物大多是流浪的野狗野猫,这些野狗野猫身上携带大量细菌和寄生虫,所以依然使得还是人的张先生身体出现了问题,口腔皮肤和肠胃受不了了。
各种上吐下泻胃肠问题接连发生,就连身上也被染上了皮肤病。本来说好让小侄子的父母一起来玩几天,然后接着孩子走的,现在也只能提前行事了,毕竟也怕传染上孩子什么的,妻子更无法照顾张先生。
张先生的妻子给哥哥姐姐打了电话后,让小侄子自己在家玩,医院输水打消炎针了。医院的生活,张先生失去了私人空间,他没有机会和私人空间去捕食猎物了,他变得焦躁而饥渴。
给小侄子家打过电话的第四天,张先生妻子的哥哥来张先生家接孩子,手中还有给妹妹提来的乡下特产,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却很是新鲜,城里比较难买到。可是奇怪的是不管怎么敲门,家里就是没人开门,打电话过去妹妹和妹夫的手机却在家里响起。本以为是他们可能有事儿临时出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可在楼下等了两个多小时家里还是没人。
这下小侄子的父亲有些不放心了,开始砸起门来,屋内传来却依然什么动静也没有。最终他忍不住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依然是敲不开,为了安全起见登记好身份证后决定破门而入。
开锁公司接到命令赶来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打开了传说中十分安全地防盗门。当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顿感腹中不住的翻腾。警察甭管有没有处理命案的经验,都知道屋内出事儿了。
小心翼翼的警察,担心儿子的父亲,好奇的开锁匠,这些人都成了直击事件的第一见证人。在张先生家中的客厅里,张先生瘫坐在沙发上,胸前插着一把刀。后来证明,张先生属于自杀,刀上除了妻子的指纹就是他自己的。
但之所以排除了妻子他杀的可能性,是源于卧室内的惨剧。人们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在场的大部分人再也忍不住的呕吐起来,屋内,到处都是内脏和血迹,墙上地上那些未干涸的血迹让人踩上去滑滑的。而在房间内,还散布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们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了,骨架上残存些许肉已经腐烂变质,发出一股恶臭与那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而他们身上的伤口,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这正是张先生的妻子和小侄子的尸首,他们被吃了!
后来经过尸体解剖,在张先生的胃里发现了大量未消化的人肉,也就是说饥饿的张先生把他的妻子和妻子的小侄子给吃掉了,然后当一切意识恢复,血腥的冲动退去后,内疚的他选择了自杀来了结自己罪恶的生命。”
虫男讲完了故事,我问道:“这个故事到底有多少真的,有多少假的?”
虫男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并不像我那个朋友的事情一样,是我亲身经历的,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我听别人多次提起过罢了,后来张先生的那个远亲,也就是家里给我介绍的那个女孩也证实了这一切,起码命案和被吃了这件事儿是真实的。正如我所说,前面的事情很可能是虚构的。”
“但是虚构需要一定的真实事件作依托,为什么他们会归结到虫子身上?”我问道:“蜘蛛不会是平白被增添到故事里的,而且一开始就出现在故事中,莫非是因为那个俱乐部的讲师是研究昆虫的,所以才做出这样的故事填充构造?”
虫男再度摇摇头:“我想不光如此,因为这个故事有好几种版本,我只是偏向于关于蜘蛛的这种,因为据说张先生的家属要求研究儿子的死因,除了命案发生前的一段时间,张先生肠胃出现了毛病和有略微的皮肤病外,并未有任何疾病,精神类疾病更是无稽之谈。
在花钱托关系之后,又请了私家侦探和调查公司帮忙,很多事情被查的水落石出,比如在张先生酒吧附近的垃圾箱内发现了野狗野猫的尸骸,卫生部门检查蜘蛛的事情,以及酒吧内的监控,张先生从仓库出来不停抖着身上,以及解剖野狗野猫的场景等等串成了一条线。我想正是因为这些才构成了现在这个故事,但最令人奇怪的是,他们在张先生的大脑中发现了一只蜘蛛,这只蜘蛛与张先生的大脑巧妙的结合融为一体。
当然,发现的时候这只蜘蛛连同大脑一起死亡了。是真是假我就无从考究了,但我想空穴不来风,或许这个故事也不全是假的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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