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黑蒙治疗专科医院 >> 黑蒙医院 >> 谈谈辟谷,美食,欲望和自由

谈谈辟谷,美食,欲望和自由

 

白癜风医院合肥哪家好 http://m.39.net/pf/a_6171967.html

谈谈辟谷,美食,欲望和自由

白小坏

只有当你管住了自己的嘴,人生真正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1

「真理之路,只有两种错误:其一、半途而废;其二、从未开始。」

——佛陀

从年起,我开始接触辟谷。

开始第一次辟谷之前,我的状况是烟酒无度,睡眠不足,精神萎靡,大脑长期处于一种持续疲倦、迟滞的状态。

此外,还有情绪不稳定,极度缺乏耐心,注意力超级不集中。

这或许是跟以前的经历有关,曾经有段时间为了抵抗莫名其妙的抑郁,我尝试过很多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最终发现还是喝酒、看书、看电影这三种最适合我,也是我能找到的性价比最高、最有效的方法。

事实上,当一个人饮酒以后,大脑所接收的信息量非常少,尤其我还是怀着「转移注意力」的目的。

有一位哲人说过,「如果不培养自己的注意力,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这人叫哆啦A梦。

然而不幸的是,当我战胜抑郁之后,酒量就开始直线飙升,以致后来对酒精不知不觉形成了深度依赖。从此再也没有过聚精会神的体验,也再未体会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情的乐趣。

当一个人失去全神贯注的能力,自然是不会为了任何事情全力以赴,于是便丧失了追求生活主动性的能力。

浑浑噩噩是我曾经大多数时候的状态,思维也像是无序疯长的野草,大脑每时每刻都会产生各种狂野不羁的想法,就像是一台从不停歇的永动机,总是不由自主地在排斥当下。

只有当每天睡足十二个小时,大脑才会感觉到一丝清明,但很快又会变得无措起来,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曾经也有些很好的想法,但是往往停留在「想象」的层面,从未主动执行,偶尔开始,也都是半途而废。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拖延症晚期,并一度陷入了绝望。后来发现其实还是自己太懒,但这个事实让我更加痛苦。

痛苦其实并不是一件高级的事儿,反而会使人看上去变得更low。

2

第一次辟谷,我曾根据自己的切身体验,洋洋洒洒写了两万字的口水文章。在我近十年的记忆里,好像很少有过这种一气写下那么多字的经历。

那段时间通过辟谷,确实使我的身心获得了久违的宁静。

人的际遇,绝非偶然。

认识带我辟谷的老师武敬祥先生,无疑是我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幸运事情之一。让我拥有了一把可以管理自己身体健康的钥匙,对身心也具备了一定的驾驭能力。

从年至今,我有过三次完整的辟谷经历,第一次辟谷十四天,后面两次都是四十九天。

在写这篇文章之时,正适我第四次辟谷。

十多年前,武老师是典型的社会商人,在地方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他是当地最先富起来的那拨人,在四线城市,除了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生活中的其他乐趣貌似也并不会太多。

我看过武老师当时的照片,与他现在的面容和精神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照片中的那个人,脸上赘肉横生,浮肿着眼,浅浅的笑着,一看就是沉溺于享乐之中的有钱人。

现在的武老师,面容清癯,丰姿隽爽,潇洒出尘,仿若洞彻了某种天地之间的智慧。

我听他讲起曾经的事儿:不节制的生活方式,使他的身体一度濒临奔溃,大病来势汹汹,最严医院愿意接收诊治。

后来因缘际合遇到了他的老师,一位古法辟谷的传承者。在老师的帮助下,他开始走上了辟谷之路。

武老师通过辟谷,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本来生命垂危,医院甚至都下了多次病危通知,结果后来竟然奇迹般地好转了起来。随着辟谷调理,身体居然日渐恢复了健康。

人生大病,多是吃出来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讲究起了「营养」,于是都朝着脑满肠肥的方向狂奔不已。

武敬祥老师身体痊愈之后,与过去的「自己」彻底作别,甚至将家里的集团企业拆分解散,全部交给了几位兄弟经营。除了在上海的投资公司担任董事,他现在已将大部分心思和精力投入到了辟谷养生文化的推广之中。

放下过去,接受未来,更是需要大勇气,大毅力,大智慧。

「放不下,是痛得不够。」武老师常说。

或许只有经历过生死的彻悟,才会真正的刻骨铭心。

3

事实上在接触辟谷之前,我对坊间大行其道的「传统文化」素来无感。从「国学智慧」里寻觅企业管理,无异于在历史烟尘的余烬里打秋风,总是给人不厚道、不诚实的感觉,简直逊毙了。

所以第一次听身边的朋友说起辟谷的好处,我内心深处也是五味杂陈。

「都疯了吧!」

首先是不信,都是历经人间烟火熏陶出来的饮食男女,怎么能说辟谷就辟谷呢,这简直就是对美好生活的背叛。

其次还是格局狭隘,对辟谷也缺乏最基本的了解,因为之前听参加过辟谷班的朋友讲,在辟谷的过程中有所谓的「代餐」服用……这种辟谷其实就是想着法子把人哄着饿瘦而已,只要是能够坚持哄几天,减肥的效果自然显而易见。

现代中国人经历过新文化运动洗礼,对于圣贤不再尊敬,祖先传下来的智慧,也都被批判成了历史的糟粕。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情商」这个东西在东方的语境里,居然衍化成了圆滑、逢迎,不再鼓励人们真诚善良……

我对辟谷先入为主的印象,也有一定类似「反智」的观感。而且那些「辟谷」还是打着复辟传统文化的大旗,这显然已经有了民粹的苗头。

民粹终将反智,古老而深邃的东方智慧里,又有着漫长的反智传统。

我初次辟谷本着求真的精神,和戒酒的目的而去。其时已有酗酒的征兆,每当午夜来临之前,不把自己灌得迷糊愣登,终不得安寝。

后来发展到只要天色转黑,内心勾人的酒虫便会如约而至……

初期通过辟谷,我切实感受到了身体的轻盈,并且脑海里终日萦绕的那团迷雾仿佛也一扫而空,思维逐渐开始变得清晰,整个人的身心都清净了起来。

烟和酒,我一度认为是人世间可以最轻松抵抗悲伤与心碎的东西,然而实际上对香烟的依赖,逐渐矇昧我的精神,而不节制地饮酒,则早已迷乱了我的心智。

「戒烟是不可能戒烟,这辈子都不可能戒烟。」

但是,对尼古丁和酒精的过度依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身心,还有我的生活。

最初接触辟谷,真的就像是找到了管理身体健康的钥匙,那种感觉该怎么具体形容呢?

——就好比辟谷是个门槛,你没发现这个门槛之前,它并不存在,但当你准备迈入这个门槛,你才能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辟谷。

对我而言,无异于生活又打开了一扇门,重拾起了形而上思维的能力。

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切实感受到了辟谷带来的好处,老师指导我每天早中晚需要做三次功课,其中大部分都是带有引导词的冥想,以及一些体能方面的动作,强度并不大,因为「剧烈运动」、「出汗」是辟谷期间禁忌的事情。

我年轻的时候追捧各种看似新锐的潮流文化,整个人的知识体系对于「冥想」这类东西有种本能上的抗拒,因为这会让我想起带有某些宗教意识形态的「灵修」、「神性」、「灵体」、「灵性」等不着边际的事儿。

我一直浅陋地认为,「冥想」是一种改变人思维、甚至是价值观的行为。而动不动就去改变别人的思想,这实在太不卫生,也太不道德了。

最开始辟谷的时候,我也曾尝试过做功课,但大脑里充满了各种野性的意志,哪怕是一个呼吸,也会感觉到时间无比的漫长,仿佛永无止境,继而那些平时卑微得不起眼的琐碎事情,都会疾如电光火石地涌入大脑,让我完全无法沉浸在当下,以致每一秒钟都处于濒临失控的边缘。

大脑时刻产生的想法,使我过早地失去了一个正常成年男人应该具备的从容与平和,以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得到过明确而有效的结果。

所以武老师叮嘱我要坚持每天做功课,但我实在是无法静气凝神地顺着引导词观想。恰好当时有个比我早辟谷的哥们儿,也曾出现过跟我一样的状况,他说自己辟谷期间干脆就省略了功课这步,照样坚持了十四天。

我听了之后喜出望外,跟武老师说了说不照常做功课的情况,老师没有多说什么,「辟谷这门技术已经教给了你,日后如何管理身体健康就看你自己的了。」

4

初次辟谷确实使我重建了对健康系统的理解,这种感觉就像是掌握了这个世界最初的秘密,与能吃是福的当代东方文明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在健康和身体机能方面,「文明社会」的进步或许并不会比一只跳蚤高级到哪里去。至少动物病了不需要打针吃药、各种进补,它们会通过断食——这种自然界最基本的自我修复功能来恢复身体。

关于断食(辟谷),其实并非是多么玄奥、神秘的事情,无论东西方,都有人曾做出过探索。

有个叫希尔顿·赫马特[HiltonHotema]的美国人,曾经写了本惊世骇俗的书《人本食气》(Man’sHigherConsciousness),此公钻研信仰领域和养生方法多年,他说人类对食物下意识的依赖是一种退化行为,因为人本来就是完全没必要吃喝的,而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是文明社会。

希氏认为,只有呼吸才是无意识的,而且也是必须的。他还提到人体有很多现代医学无法解答的奥秘,「我们吃是为了不死,实际上却是找死。」

他还提出了「人类只需要水果、坚果甚至空气为生」的观点,认为食气是一种很高阶的追求,人类从来都不能从吃进去的食物中摄取营养,但可以获得快乐这种抽象的、自我欺骗的感觉,吃进去的东西会产生某种扰乱细胞功能的毒素,阻碍细胞从宇宙射线中吸收矿物质……

玄之又玄的论调,看上去实在太硬核了。

这本书里还有许多惊世骇俗的理论,其中有个延年益寿的方法看的我久久合不拢腿——节欲能让人延年益寿,而将自己阉割更能长命百岁!

「繁衍会流失生命的精元」。

希尔顿·赫马特认为人类的正常寿命应该是一百五十岁,而获得长寿的秘诀就是「食气」,所谓「人活一口气」,人这种高级动物天生就应该是食气者,能够?直以宇宙辐射能量维?,而所有的饮?都只会削弱?的能量。

此公亡于车祸,享年92岁。

在东方黄老之学集大成者《淮南子》中有过类似描述:「食谷者智慧而夭,食气者神明而寿。」

这些或许多少都可以说明一件事:人类并非一定需要依靠吃饭而生活。

吃饭与情爱,本是人世间最难克服的事情,也是最现实的事情。饮食男女,食而知味,而人生现实之味,则在于情。

子曰:「苟无情,何以知味焉?」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辟谷绝非是教人行逆天之事,而是打破你固有的饮食结构,将来吃得更好、更健康。

吞气,在我的理解中,其实就是一个吐故纳新的过程,也是一种「呼吸训练」,通过训练,有规律地呼吸,人可以从空气里摄入更多的「能量」,这种「能量」其实就是饱和式供氧,使大脑和神经中枢能够时刻保持灵敏。

生命就是在呼吸中延续,毋庸置疑,呼吸可以使人长寿。我并不怕死,只是希望呼吸永远不要停止。

辟谷期间早晚两次,需要大口地吞气,据传统养生箴言,有个说法是「气满不思食」,但如果没有明师指点,不懂正确地吞食空气,很难进入辟谷状态。

我觉得吞气,或者「呼吸训练」,对身心能起到很好的改善,可以让你对生活有更明晰地感知,有效且迅速地摆脱躁郁状态。

在远古的典籍中,「服气辟谷」讲的是,通过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气,来避开五谷杂粮,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我最初吞气能感受到很明显的不适应,食道不习惯无物吞咽,开始的时候很容易「卡」在喉咙前,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热燥感,有的时候使劲过度还会导致上头,所以吞得格外吃力,而且北方的空气也实在是太不温柔,有些剌嗓子。

我当时的理解是吞气可以将胃撑起来,这样胃壁就不会蠕动分泌胃酸,自然也就不会通过神经反射到大脑,催促你记得准时吃饭。

人类的大脑很神奇,比如坐车行驶在快速颠簸的路上,很容易晕车,恶心想吐,这是大脑以为你中毒了,刺激呕吐将毒物排出体内。在很久远之前,人类吃到毒蘑菇时,也会产生这样的反应,大脑进化到现在,还不适应坐车——毕竟汽车问世也没多少年。

我把自己半吊子的理解告诉了武老师,老师也没反驳,他就笑了笑说,「自然界中不吃饭的生物多得去了,比如树木的生长,也是赖以空气、阳光、水,而非全是地下的土壤。」

第一次辟谷,别说初窥门径,我连门槛都没有看到。

有很多自以为是的发现,总是偏爱用自己民间科学家(简称民科,朋克的一种)的素养,总结出一套煞有介事的理论。

5

物理学有句十分有趣的话:「当我们努力攀登科学高峰的时候,发现佛教徒早就在山顶等我们了。」

过去我常以「无神论者」的借口,来逃脱对很多深刻问题的思考。因为普通人从生下来,就努力活着,最后与这个世界无声告别,能整整齐齐地过完平凡的一生,真的就已经很牛逼了。

生而为人,本身就是一种罪孽。人间所谓的救赎,又何尝不是无力摆脱的惩罚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愿意形而上地思考,而且对这个世界仿佛已经丧失了好奇心。年纪轻轻,什么都不会思考,什么也不敢思考,可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

有人评价说这是「佛系」的特征,但只有我自己明白并不是,我的问题终究是出在我自己身上。

这种生活、思维方式或许多少也影响到我对传统文化的理解,更深层次的因素是拒绝去了解。

再者当今社会针对普通人的各种「滋补文化」,实在已经太过饱和了。我觉得自己要是再补上一补,就会很快膨胀,炸裂。

而我本质上又是一个谦虚的人,于是自然就与传统文化擦肩而过了。

其实传统文化中,自然有好的东西,既可以修身养性,也能够去帮助别人,只是大多像是金子一样被深深地埋了起来。

东西是好东西,但生搬硬套,吹起牛逼来天花乱坠,无所不能,反对甚至仇视常识,那就是扯淡了。

说到真正的辟谷,其实我还想举一些古代的例子,又突然想到这是思维上的投机,跟市面上各种打着长命百岁旗号,收割智商税的那类货色,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其实只需要具备初中语文水平,应该就能够辨别人生路途中的各种「坑」。我,三堂街初小(三年级)学历,一生清贫,完美避开了前半生的各种诈骗。

我在辟谷期间也遭遇过质疑,相信这是所有辟谷之人都有过的共同经历。

最典型莫过于你提到「辟谷」两字,首当其冲的是要面对「邪~教」、「迷信」、「招摇撞骗」、「会饿死」等质疑。

其次则是很明显的不屑,因为「科学」以及各种事实、数据、逻辑模型早已证明了:绝食会使人的各种脏器衰竭,导致人体必需的营养和微量元素缺失,身体各项机能下降,最终危及生命……

然后是家中长辈,以他们淳朴的东方智慧和传统观念「能吃是福」规劝我,「这恰饱饭才几天,少胡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长辈心疼晚辈,都是一个劲儿地让多吃点儿,生怕营养跟不上;贸然开始辟谷,在老人家的眼中,是最大的忤逆。一样米养百样人,搞得连饭都不吃,简直就是数典忘祖。

还有一种情况,其实也不能叫质疑吧,完全是刷「智商上的优越感」,他们认为辟谷跟「养生朋克」同门同类,即煞有介事地做一件完全无用、反智的事情,这类在他们看来拉低智商的行为,可以产生一种荒诞的黑色幽默感,能够充分满足他们俯视的趣味。

——这种举动我实在太熟悉不过了,因为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人都是如此,总是试图无时无刻地保持自己的优越感。有人会因为怀揣着一个秘密,而心生巨大的优越感;有人靠贬损外界,来获取优越感;还有人假装世事洞明,产生一种心照不宣式的道德、智商、情商上的三层优越协奏曲。

我最根深蒂固的优越感,则是来自于从小就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身份,至于其他都可以归为「寻找有趣」,其实归根结底也都是炫耀优越感的一种。

我此刻(辟谷期间)深知,优越感就像是内裤,自己怎么穿都行,但要是穿给别人看,那就太不性感了。

6

得知我辟谷的事儿,很多认识我的朋友都表示不相信,毕竟我一直的人设是「非著名美食博主」,有人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被骗了,或是被骗去搞传销了云云。

说句实在话,我长这么大,除了年轻时因为贪小便宜被人骗过一次钱,引以为戒之后再也没有被骗过。

所以第一次辟谷我也没有大肆声张,只是偶尔在朋友圈打个卡,实际上我至今辟谷已有四次,主要消费就是买矿泉水……

要说到「被骗」,完全是无稽之谈。熟悉我的朋友应该都清楚,我绝非善类,并不是那种轻易就被蒙骗之人。

至于说到「迷信」、「邪~教」之类,在此必须申明一点:我始终还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虽然辟谷日常功课里面有冥想这种唯心色彩很浓的环节,但我依然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

或许是思考范式无法通约的原因吧,就好比有人喜欢甜豆腐脑,自然也有人喜欢咸豆腐脑。不过为什么喜欢甜豆腐脑地方的人爱吃肉粽,而喜欢咸豆腐脑地方的人更偏爱吃甜粽。(这个对比整得我自己都看不懂了)

说一千道一万,辟谷确实有普通人全部理智所不能理解的理由。

而拒绝去发现生命另一种可能的存在,也不愿负责任地关怀自己的健康,还真是挺遗憾的。

除了我姑姑以及少数几位交好的朋友,我几乎没有向其他人强烈推荐过「辟谷」。

我姑姑有严重的糖尿病,恰好有一位好朋友的长辈也是糖尿病,必须每天按时打胰岛素,后来在武敬祥老师的指导下,辟谷三十多天,就没有打过胰岛素。不过遗憾的是,由于不注意节制地吃喝,一年之后又开始需要注射胰岛素了……

好几次我都推荐姑姑去试试辟谷,但她老人家担心自己心脏受不了,或许也有超出她常识所理解的部分原因吧,一直不敢尝试。

也许是缘分使然罢,不过还是希望长辈们身体健康,改善自身健康从来都没有捷径,所以也不必相信传统养生的各种神话,遵从自己的内心生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7

讲起「迷信」,武敬祥老师也曾说过,辟谷只是一门技术,很多科学手段从本质上讲也是技术。而当代人对各种科学技术的过度依赖,其实又何尝不是迷信呢。

武老师现在很少在国内带人辟谷了,他也从不在国内开所谓的「辟谷培训班」。一般是满世界飞,台湾、日本、东南亚、欧洲,教外国人辟谷,近几年一直致力于在全世界推广辟谷文化。

我之所以还能够得到他的亲自指导,当然也是和做公益有关。都是缘分,按照老师的说法,「天空每一片雪花都不会下错地方。」

我曾问过老师,通过商业的手段不是更容易将辟谷推广开来吗?

老师说,「我推广辟谷,只是想教给大家一种保持健康的技术,并非像别人那样,通过这门技术来敛财。」

我后来还提到了「辟谷」宗教性质的疑问,皆因道家、佛家等宗教,貌似都有辟谷断食闭关打坐这门功课。

老师耐心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辟谷最开始来自民间,后来才被各宗教吸收过去。如果把辟谷当成一种健康养生的方法来传播,那么用健康的方法可以去帮助更多的人。如果是带有宗教的性质的目的去推广辟谷,那只能局限在这部分带有宗教信仰的人当中。」

老师排斥商业化,他曾一度希望在全球能有一个类似「地球熄灯日」的这样的方式,全世界所有辟谷爱好者在这一个日子里集体断食一天。

他是一位无私的辟谷文化布道者,心中的宏愿是希望更多人了解辟谷、接触辟谷,以此掌握身体健康的钥匙,「此生的愿望是希望医生回归到救死扶伤、医院人去楼空,而为此努力奋斗。」

说来也是,医院并没有为大众提供真正的健康关怀,随着市场经济的改革,尤其是莆田系与X度搜索的媾和,使得医疗产业逐渐丧失了最基本的人文关怀,一切向钱看,挖空心思从病患身上攫取利润……

其实通过四次辟谷的切身体验,我的理解是:人都需要适当辟谷,让身心纯真清净,变得更健康。辟谷的本质也并非是完全断绝饮食,而是教你如何更正确、更有效地进食。

现在人们通过各种方式寻找健康的箴言,可世途险恶,稍不留神就会沦为大棚里嗷嗷待割的韭菜,运气不佳还会接连被割好几茬。

我有时候会想,分享自己辟谷断食的真实经历,能不能为别人带来正确、有效的健康管理信息?

我并不提倡盲目相信,而是拿自己的身体实验,从而得出自以为正确的结论,然后再分享自己的切身经历。

说起辟谷有人会担心脏器受到损害,——进食的状态下能给身体内脏器官带来负荷,还是断食状态下会带来负荷,这个问题应该不难理解吧?

至于说到断食过程中蛋白质分解加速,会损伤身体脏器,那至少得一个月甚至更久才会发生。正常成年人辟谷十四天,消耗的蛋白质、脂肪远远达不到影响你身体健康的程度。

还有疑问是,辟谷期间大量喝水,会不会加重肾脏的「工作」,因而对其产生不可逆的损害。

按照我们民科的理解,肾脏的本质工作就是排尿,如果排尿对其有损害,那随着人类几万年的进化,肾脏这个器官早就应该被淘汰了。

喝水可以杜绝酮体积蓄导致酸中毒,然后通过尿液排出体外,而且十四天断食完全不可能产生大量酮体。

我完全能理解朋友们的不相信,甚至是排斥,因为在没有体验辟谷之前,我的反应与他们毫无二致。

真正开始放下——甚至无需放下,只要尝试着体验过后,你会发现辟谷其实并没有那么玄奥,这就是「一门技术」,而且掌握辟谷这门技术的人,不会那么轻易被饿死。

「辟谷」和「常识」,完全不存在矛盾,这是两种不同维度的思考方式。

8

人类从普遍饿着肚子狩猎,进化到现在不过多年的历史,物质开始变得丰富起来更是近一百年才有的事情。

这一百多年对于一个大种群的进化实在是太短了,人类肉体的进化明显已经跟不上文明的膨胀发展,所以我们已经彻底丧失了在大自然生活的基本能力。

体验断食辟谷,是一种过程或者方式,当你克服了与饮食有关的「情感依赖」,你就会清晰地感觉到,吃饭其实也是一种「瘾」。

以上这些我的粗浅感知,全都没有和朋友们讲起过。因为在所有不同人的认知体系里,任何试图说服别人的行为必将徒劳无功。

当一个人开始辟谷,就意味着是在挑战当下主流文化的信念,毕竟大家吃饱饭也没有多少年。所以辟谷辟的是欲望,这句话确实有些唯心主义,而且辟谷真的不唯物!

十四天的辟谷其实并不是完全绝食,是吐纳、饮(水)食、作息还有功课的结合。每日除了矿泉水,期间按配比熬制的其他水,足以保证人体的电解质平衡。

每天还可以定量吃一种名为「九蒸九晒古法秘制黄精丸」的东西,据说这黄精丸还有补肾的功效。奈何我已经有了两枚钢钢好肾,无需再饱和式滋补,所以就没有服用,体验的是硬核辟谷。

我经历过两次四十九天的辟谷,断食十四天之后,开始按照武敬祥老师的指导,吃各种颜色的果蔬。

辟谷这个概念,并非完全彻底绝食。英文辟谷的另一词breatharianism,意味「吸食空气」。辟谷的「辟」字通「避」,浅显地说就是摈弃了五谷杂粮;这也是很多宗教的修身方法。

现代营养学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个普遍的基本观点:人要加速新陈代谢,多吃碳水化合物,并且要远离脂肪和胆固醇。

不知道有多少人真的在遵循这种营养理论,实际上也并没看到有多少人因此而获得身心健康。

美国医学博士戴维?珀尔马特[DavidPerlmutter]写了一本畅销书《谷物大脑》,这是一本颠覆了很多人饮食结构的畅销书,在某些方面的硬核程度,甚至与希尔顿·赫马特的《人本食气》有一拼。

只是没那么极端,但也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距离罢了。

作者显然也是回避了一些事情,比如大量摄入脂肪和胆固醇所引发的心脑血管疾病。

只不过其中描述谷物中含有的「麸质」(面筋)对大脑的危害,引起了我的兴趣。

现代医学早已证明,对于麸质不耐受的人而言,摄入麸质(面包面条包子馒头等)会引发抑郁症、老年痴呆、头痛、狂躁、自闭、精神分裂、癫痫等疾病。

其中乳糜泻最广为人知,这并非一种简单的肠道疾病,在腹痛、腹胀和腹泻症状出现之前,其实大脑就已经开始出现了病变。

我之所以对此感触颇深,起因是在微博曾经看过一篇文章。

有位网友分享了一件「神奇」的事儿,依稀记得好像是他家农村的亲戚有社交障碍(自闭),偶然的机会下他在网上看到了一个相关视频,了解到「麸质」对大脑的损害,然后便尝试着在日常饮食中远离面食,坚持一段时间后不但肠胃变好,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

我当时还是第一次知道「麸质」的危害,感觉人体真的是太神奇了,我洋洋中华民族几千年来不都是吃稻谷、麦子过来的吗?

而且在我们传统的饮食结构里,谷物从来都是「养人」的健康食品,馒头、面条、包子、面包、米饭,这些统统都是极其健康的主食,而且在朴素的传统观念里,每一餐还得吃得饱饱的,因为这是衡量一个人「福气」的象征。

有人从人类进化的角度试图去证明,远古的人类本来就是不吃谷物的。但自一万多年前在中东地区发现了谷物,人类便开始了人口大爆炸,然后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

有趣的是,当代人类的基因并未随着吃饱了饭而改变,基本上还是和几万年前的老祖宗差不多。也就是说,「饥饿感」并非基因记忆,而是一种情绪依赖。

9

其实吃饱喝足,这是一种古典的东方智慧,常被用来衡量人们日常的幸福指数。要是有人突然告诉你,一日三餐会让你得神经病,你会做何反应?

真正正确的辟谷方式,实质上只是限制了人体热量的摄取,这样更有益身心健康,可以让你更尊重自己的身体,明白生命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一味地放纵,一直被欲望驱使。

奔波在科学与药物主宰的钢筋水泥丛林里,有谁不想远离疾病、拥抱健康的生活方式呢?

但又往往耽于众说纷纭,心生疑虑;还有就是执行力不够。

在文明的物质世界里,「科学」无疑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它已经帮我们安排好了生活中方方面面的所有事情,以致我们丧失了「回归内心,从身体内部寻找答案」的能力。

现在信任的成本与日俱增,当有人喊出「相信是一种能力」的时候,其实又何尝不是文明进化的可悲之处呢。

人类突破科学技术重新认识了自己,却陷入了判断真伪的迷茫当中。

我开始接触辟谷也是如此,作为一个缺乏毅力、作息紊乱,并且生活开始陷入无序状态的人,我第一次辟谷还是持着审慎的态度,即:试试看,不全信。

后来通过亲身体验证明,我确实获益了,但依旧还是保留了自己的判断。

辟谷让我把十多年的烟瘾给戒掉了,而且开始体会到了大脑澄明、清醒的状态,遗憾的是由于没按照老师的吩咐做功课,我在第一次辟谷期间,基本上是将时间耗费在睡觉、打游戏、做吃食(牛肉干、豆腐乳、剁椒)上面。

而不规律的生活作息,则没有半点改变。还有主要成就并未达成:戒酒失败!

10

年一整年我基本上都是在休息,年初也立下几个Flag,比如考驾照,把自己曾经在路上写的文章重新梳理,考一个国际赛车裁判证,学会摄影……

除了考到驾照和国际驾照,其他事儿现在回想起来,都会让我脸上双颊火辣辣,因为全都无一实现。

考驾照的时候,我开始了第二次辟谷。

之所以选在辟谷期间考驾照,是听很多有过考试经验的朋友描述,整个获取驾照的过程很不容易,大部分人第一次就折在了科目一上面。

由于从第一次辟谷体验过大脑清醒的美妙,我自恃掌握了所向披靡的无上利器,区区科目一满分自然手到擒来。

这次辟谷我依然持保守态度,摈弃了吞气喝水之外的所有功课。

不过在武敬祥老师的指点下,这同以往也是大有不同,在十四天过后的复食期间,老师有意识地指导我吃五种不同颜色的果蔬,每种颜色吃一个礼拜,期间忌五谷杂粮、油盐,可以蘸少许生抽进食。

这就是四十九天辟谷的过程,并非彻底断食,而是通过合理的安排,让自己吃得更正确、有效,并藉此调理身体的不同脏器——五种颜色代表五个内脏,具体实际功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反正我每一餐都吃得很饱。

这次辟谷还是拒绝做功课,每天都是睡觉、打游戏来抵抗对食物依赖带来的痛苦,甚至从复食期开始,便停下了吞气,所以四十九天后虽然身体调理的很好,但大脑的思维又陷入没辟谷之前的迷惘。

转眼到了年末,我开始第三次辟谷,这次辟谷也是兴致所至使然,没有什么特别原因,说辟谷就辟谷了。

其过程与第二次辟谷毫无二致。

接着就是到了年,我回头望去,发现自己在过去一年,竟然毫无记忆点——足足荒废了一年的时间,这让我恐慌不已。

时间真是既残忍又贪婪,它能吞噬我们回忆里的所有细节。

这使我不得不躬身自省,但并没有任何效果,因为我发觉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沉下心思来思考一件事情了!

而拖沓的恶习与自我控制问题,让我再度陷入了深沉的绝望,大脑里无法遏制的躁动来自四面八方。

我以前认为,人再躁动,只要坚持做那么几件他不喜欢的事情,总会让身心获得宁静。

并没有什么用,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的身心都出了问题。

于是我想到了辟谷。

我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这次辟谷并非为了减肥、调理身体,而是要搞清楚身心方面的一些问题。

我之所以有这个主动的意识,也是在因缘际会的情况下看了一本书,《全神贯注的方法》,作者托马斯·M·斯特纳[ThomasM.Sterner]。

我要赞美这本书,因为它对我的影响与改变仅次于辟谷。

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随着日积月累逐渐导致我的注意力始终无法集中,后来日益加剧,几乎丧失了集中精力专注于某件事情的能力。

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总感觉每天的时间和精力不够用,而拖沓的恶习与自我控制的问题逐渐开始困扰着我,工作效率约等于零,再也无法清醒地生活在当下,眼睁睁地看着光阴化作浮沫,而我自己却无能为力。

11

我现在的痛苦并不是来自对当下的自我批判,而是很久以来都没有过沉浸在当下的生活。

到我拥有第一台智能手机的时候,态势开始变本加厉地恶化起来,任何一个空闲的间隙都不肯放过,社交软件、新闻资讯、聊天……各种更迭迅速的碎片化信息,牢牢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双眼已经很难从电子屏幕上摆脱开来了。

在写这篇文章的一个礼拜之前,我的情况是:

无法对某件事情保持三分钟的热情。

眼睛只要离开手机一分钟,整个人就会马上变得坐立不安、躁动、易怒。

已经丧失了倾听的能力,这意味着听取别人的意见对我而言已经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潜意识里总以为别人的「滔滔不绝」都是老生常谈,并且内心深处认为那些道理自己全都明白,于是开始变得不耐烦。因为不会倾听,自然也无法与人流畅交流,所以性格中阴郁的苗头开始偷偷地发芽。

早上起来刷牙、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要盯着手机,不然浑身不自在,而且并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不好。

出去买个菜,来回一路都要盯着手机看,连过马路都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两眼。

丧失了阅读长篇文本的能力,超级不耐心,基本上每看一段都要打开手机瞧几分钟。

和家人聊天也如此,盯着手机屏幕,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更多时候甚至假装没听见,要是听得多了内心会腾起不耐烦的火苗。

此外就是拖延症,做事拖沓的恶习,使我对自己是个「佛脚徒」深信不疑,我甚至将临时抱佛脚当成了自己的天赋异禀,实质上这就是逃避。

据说认知科学把拖延症分为期限拖延,个人事务拖延,简单拖延和复杂拖延四种类型。不幸的是,我全部中招。

其实拖延症的本质就是逃避和懒惰,而且还是那种纯粹的懒。「习闲成懒,习懒成病」,于是便开始逃避,然而我们唯一能够逃避的就是逃避本身。

卡夫卡说,「人的主罪有二,其余皆由此而来:急躁和懒散。由于急躁,他们被逐出了天堂;由于懒散,他们再也回不去。」

我的情况正是如此,急躁,懒散,而且特别敏感,特别爱胡思乱想,却又有意识地拒绝形而上的思考。

没有耐心,注意力不集中,胡思乱想,在当下主流生活观念里,我的生活实在是太漫不经心了。

不知不觉间成为了一个资深的「低头族」,庸庸碌碌,一事无成,我自己还一直以为这就是普通人生活的常态。

这些类似情况主要是针对我个人而言,其实每个成年人都应该具备基本的判断能力,对待生活的姿态完全没必要千篇一律。因为在尘埃落定之后,各自精彩也是一种蛮高级的生活方式。

每天从手机屏幕接收的各种碎片化信息早已充满了我的大脑,随着日积月累的高负荷运转,大脑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连续不断的反应,而且逐渐丧失了筛选的意识,无论信息好坏、有效与否,全部一股脑地囫囵接收,在还没有来得及做出精准判断之前,新的信息流又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了脑海里……

我特别痛苦的事还有记忆力惊人的衰退,这虽然让我在短暂的时间内模糊了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烦恼,同样带来的副作用是反应迟钝,精神焦虑,心神不宁,拒绝主动融入生活,之后就是陷入了拖延的巨大黑洞。

马斯·M·斯特纳的著作《全神贯注的方法》这本书,我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偶然看到的,这本书其实并不是什么高明的巨著,按我曾做出版的经验来看,它与市面上那些为中产阶级量身定制的「精神按摩」类图书并无二致。

按照作者的自述,他本人是靠这本书实现了人生的第二次逆袭……

这些都是套路,但此书对我启发最大的地方,就是「全神贯注」其实是可以通过方式、方法训练出来的。

因为影响我们注意力不集中的主要原因,是「大脑总是过度活跃。」

在更迭迅速的碎片化时代,我们(主要是指我自己,完全是为了语句通顺)的大脑开足了马力,争分夺秒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一旦过载便会引发微妙的不协调,比如走神,精力疲惫,思绪紊乱,最后精疲力竭,一事无成。

这是一个信息过载的世界,不存在过滤有用信息的捷径。

12

像正常人那样清醒地活在当下,想必是大多像我这类人渴望的目标。

但是如何全神贯注,让情绪稳定,自己变得平和从容,走出之前的恶性循环呢?

马斯·M·斯特纳给出的答案是,「学会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自己。」因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改变你自己,甚至改变你的人生。

要做到全神贯注,关键是要学会和你内心深处那个理性的你,也就是「旁观者」沟通,做到这一点则需要学会自我觉察。

据马氏所言,「自我觉察」是管理情绪稳定很有效的方法,可以让人变得更有耐心,思路更加清晰,工作也更有效率。

而做到自我觉察也异常简单,就是冥想,要是反感「冥想」这个词,可以叫他「意识觉察训练」。

意识觉察训练是我从《全神贯注的方法》这本书中获得的最大的收获,同时也是我近十年阅读史中最重要的收获。

练习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自己的意识,而不再受其影响控制,抛开那些无效的思绪糟粕,选择更有益的想法,同时也让思考放慢,不但可以保持大脑清醒,还能够有效降低焦虑。

「一旦开始学会观察自己的想法,你就会拥有选择的自由。」

我的思维方式好像瞬间得到了解放:卧槽,原来还可以这样!

后面看到马斯M.斯特纳总结的三种冥想方训练式:引导式、呼吸式,还有咒语式冥想。

我印象深刻的是,呼吸式冥想练习,就是在脊椎竖直的状态下,无论选择什么样的姿势,只要观察自己的呼吸就行了。

这个过程中大脑会不时控制你的呼吸,你只需克制住,在一边观察就行了。因为呼吸是一种下意识行为,不归大脑指挥。

看了马斯M.斯特纳对冥想练习的介绍,我陡然想起武敬祥老师带我辟谷时指导的功课——「采能量」和采集「日月精华」,这完全是典型的「引导式冥想」。

我忽然有一种中了五百万彩票,却发现早已过期两年的悲喜交集。难怪老师经常说,「辟谷只是一门技术,我把技术都教给你了,剩下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这就是我对「冥想」这个词,从最初强烈排斥,到逐渐开始愿意接受的过程。

所以当别人质疑辟谷养生的「科学性」时,我完全能理解,大家毕竟都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谁还不会背两句九九乘法口诀啊。

在庸常的生活里,我们的生活行为,都可以用完整而有序的科学理论来自圆其说,其实大多时候这都是为庇护自己的纵欲而构建的壁垒。

往往一杯水能盛满的真理,并不会比一堆复杂的微积分少。

开始改变也就是转念间的事儿,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身体带来的不适、对食物的依赖,都会有影响。

陈丹青曾说过:「我现在身体的轻状态要归功于下乡的时候吃不饱,年轻的时候饿一饿,现在来看是挺好的事。」

13

我第四次辟谷,决定摈弃过去的固执,开始尝试接纳辟谷过程中的所有东西,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按部就班地完成所有的功课。

当我向老师说起准备第四次辟谷的时候,他直接邀请我去宜春,「顺便带一带你做功课。」

其实在以前也多次接到过老师的邀请,但都是耽于俗事不得成行。

这次本来是选择春分辟谷,虽然已决然改变,但还是拖沓了几天。据老师说,每年春分和秋分,是辟谷的最佳时间。

3月24日订了去江西宜春的车票,此前我对这座城市的了解,是来自好多年前BBS上流传的一张照片,上面写着:「宜春,一座叫春的城市。」

据说这个广告语获得了当年休闲旅游营销创新奖,后来四川简阳表示不服……

江西真是一个好地方,几乎每一座城市都有名山大川,山光水色滋养了这片神奇的红色土地,孕育出了神奇壮丽的人间胜景。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足以概括宜春这座「中国宜居城市」。我到宜春的的时候,已是三月下旬。

三月烟雨空蒙下江南(江西,古时「江南西道」的简称),眼看笔墨青山,桃花笑面,春来江水绿如蓝,正是江南好风景。

在北方待了十多年,差点儿忘了自己也是广义上的「江南人」,毕竟湖南也属长江以南。

进入宜春,眼前是看不尽的烟雨痴缠,空中缭绕的大雾,使我有些惊诧:这口感未免也忒好了点儿,绵润悠长,比起北京醇厚清冽的霾,江南的雾自有独到的温婉。

如果硬要打个比方,北方的霾,就好比特能下地干活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人就可以顶两壮劳力的那种能干;而江南的雾,则更像是端庄大方的民国女大学生……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习惯了北方生活,刚到宜春下了火车,我就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大口雾,这竟然是真正的雾!

据说这种惊诧的陌生感,或许跟接近自己的家乡有关,只有无限接近故乡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距离故乡有多遥远。

我其实是一个完全没有乡愁的人,这也真让人沮丧。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宜春自然也是一片温风如酒的江南景致,武老师的辟谷基地「幸福驿站」是在二十多公里之外的温汤镇,属于武功山余脉的一个小山腰。

开车接我的宋静宜师姐,至今已断五谷两年有余,难怪看到她的面孔很熟悉,却又一时不敢确认。

以前我们善行团基金年会,其实已经见过宋师姐多次,但这次她的相貌变化实在太大了,脸上的神色含蓄从容,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后来得知她即将五十岁了,我瞬间呆若木鸡。

关于辟谷使人年轻,我本人虽然没有经过(毕竟还是个青年),但也曾亲眼目睹过这一神奇的变化过程。

我认识的一位公益界的老大哥、韶关公益界执牛耳者「立德会」的卢俊甫会长,卢大哥是河南人,早年定居韶关,在公益、慈善领域深耕多年。

在年学会辟谷之前,卢大哥一度烟酒无度、作息紊乱,导致身体状况日渐堪忧,体重最高时达到了斤,患有各种心脑血管疾病,并有十多年的服药史。

卢大哥通过四十九天辟谷,体重一度减到斤,身体的各项指标全部恢复了正常,不但把烟戒了,连吃了多年的各种降压药也全部摆脱了,整个人的气质简直判若两人,在公益圈内被称为「卢帅」,从老干部一跃成为了小鲜肉。

卢大哥后来自恃掌握了管理身体健康的「钥匙」,从去年年底又开始恢复大吃大喝的节奏,他惊喜发现自己辟谷后不但身体变好了,而且酒量竟然也奇迹般地大涨,以前最多能喝半斤,现在至少可以喝一斤半。

好家伙,这还了得,他与朋友聚餐一般都是先来三杯白酒漱漱口,可是无酒不欢的好日子仅仅维持了半年,今年二月份,卢大哥终于为自己的放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突发脑溢血,生命一度危在旦夕。

14

宋师姐是卢大哥的另一个参照面,她曾经是宜春商界的风云人物,「那时候我们有一帮很强势的女强人,天天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每天睡到中午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寻觅可以大吃大喝的地方,过得真的是比你们男人还要潇洒快乐。」

宋师姐家中有直系长辈生命停留在四十来岁,所以她认为这就是命,是基因里遗传的短命基因,于是便开始放纵自己,活一天相当于赚一天,天天暴饮暴食起来。在生意场上也是越发不近人情,「唯利是图,六亲不认。」

在辟谷之前,她也有十余年的服药史,高血压,药不能停,而且虚胖,脸上还长着不健康的斑纹。

宋师姐是武老师的发小,他们都是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小撮人。她形容武老师当年身体虚弱的程度,能看出往昔女强人的豪迈,「他连我都打不过。」

武敬祥老师自从身体出现危机,医院都拒绝接收,后来机缘巧合开始辟谷,就逐渐离开了原来的生活圈子,他通过自身的实践,发现了辟谷对身体健康的无穷好处,于是便开始全副身心地推广辟谷文化。

宋师姐说,当时圈子所有人,都认为他真的是疯了,又不是没有钱,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何苦折磨自己呢。

或许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过,武老师对生命无常、绝望的感知超出了常人不少,他比一般人更明白什么东西对自己最重要。

那就是健康的身体。

医院以「救不过来了」的理由拒之门外的经历,武老师后来推广辟谷,希望可以创建一个「无病会」,他相信除了特殊情况,医院,通过辟谷就能够有效地管理好自己的身心健康。

辟谷确实有与当下科学常识不同的见解,「未知的神奇以前,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所以我们要打开自己固有的的思维。」

宋师姐最初与我一样,对于辟谷也是不屑一顾,思维框架里压根就没有那个去试一试的想法。她的转变是缘于家人辟谷,身体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改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辟谷,结果到现在还没有出谷(辟谷术语,意味着可以吃五谷杂粮了)。

「师父说我是他带过最笨的学生,反正他怎么教,我就怎么做。做不好,就多做几遍。」在车上宋师姐聊到她辟谷之后的种种变化,在最开始辟谷的时候,自然也有不适应的过程,于是武老师安排她去做志愿者,参加公益活动。她现在的改变,不仅仅体现在身体外表,还有来自身心的蜕变。

辟谷两年多的时间内,宋师姐已经逐渐退出了自己的企业,专注于辟谷养生文化的推广,她目前已经打破了长辈们不长寿的基因魔咒,即将五十岁了,但健康的身体比起三十岁的年轻人毫不逊色。

15

「幸福译站」就藏在清渺渺的山水之间,边上有个水库,水波娴静温柔,高俊的马头墙在新绿的柳枝间耸立,沿袭了朴实素雅的赣派建筑风格。

江西是形势派风水文化的发祥地,所以赣派建筑讲究「天人合一」,即建筑物的气场、周围环境的气场要与人的气场协调,不要相冲、相克。

藏风聚水,蓄势待发,是我对「幸福译站」最直观的感受,这里简直就是最佳的辟谷场所。

武敬祥老师和宋静宜师姐都在辟谷,但特意安排厨房给我准备了当天的饭菜。

宜春是中国三大天然富硒区之一,素有「农业上郡,赣中粮仓」的美称,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南方产的大米并不比东北大米逊色。

据带我一起做功课的邓燕环姐姐透露,「幸福译站」焖饭的大米都是来自明月山下老农家自种的富硒大米。

宜春大米米粒细长,晶莹剔透,带有稻米本身原始的醇香。

吃饭的时候,一桌子的菜蔬都是产自自家菜园子,难怪我在北京做不出这种鲜味。厨房的大姐又端出来一小碗「茶油豆腐乳」,我心里的防线一下被击溃,毫不客气地吃了好几碗饭。

「幸福译站」远离城市的喧嚣,从外面看是传统的赣派建筑风格,粉墙黛瓦,清爽宜人,内里布置风格也是颇具江南韵味,雕梁画柱,清丽婉约,深邃的历史文化底蕴无处不在。

待客的卧房,舒适程度比起酒店四星级的配置,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深知来到此地的初衷是为了改变自己失控的生活状态,并且下定决心要摆脱对酒精的依赖。每每想起这几年来因为喝酒犯的错,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

而且嗜酒导致我的睡眠质量异常差,每天精神萎靡,并逐渐开始消磨我的意志力。我意识到这太不符合常理了,「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边藏。谁能跳出圈外头,不活百岁寿也长。」

归根结底还是无法摈弃自己的各种欲望,亏我第一次辟谷的时候沾沾自喜:辟谷十四天,我学会了驾驭自己的欲望。

摒弃欲望其实就是一种驾驭非理性生活的方法,而我则寄望这清新洁净的江南山水,能够洗涤我心中的一切凡尘。

16

我曾尝试过冥想,但无不以失败告终,因为我不可能在十多分钟的时间内与自己安静相处。只要超过一分钟,莫名的急躁、愤怒等负面情绪纷至沓来。

引导式冥想需要很强的意念去观想你自己的身体,我一度认为这简直就是无用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老师说,意念就是想象,你今天的生活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我观想不到怎么办?」

「先要相信,所有一切都是从无中来。」这跟道家的「无」,和佛家的「空」在哲学认知上异曲同工。

《全神贯注的方法》作者马斯·M·斯特纳其实不是很支持「引导式冥想」,他认为引导词需要激起人的想象运行,这背离了训练「全神贯注」的初衷。

其实现代人很难长时间静下来了,也不会把时间用来冥想修行。

老师的境界足够我仰望,所以我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听他安排,认认真真做好每天的功课。

清晨是觉醒的时刻,是一天最珍贵的时光。

辟谷期间吞气,是早晚五点到七点之间必做的功课。圣经里说,「因为能吐纳天地气息,所以胜过钻石的光芒。」

或许是江南三月烟雨的温润,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在这里吞气,要比北京更容易,更流畅,也更轻松,猛吸一大口气,再吞到胃里,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滞涩感。

北京可能是气候干燥的原因,空气里饱含多种矿物质,一口气吞进去,途经喉管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异物感,反正就是非常硬核了。

我最初理解吞气是一个「吐故纳新」的过程,陡然吸入大量空气,给大脑饱和式供氧,这样就会让大脑变得更敏锐,神采也会更灵动优雅。

据我前三次辟谷的粗浅经验认为,吞气与喝水,才是辟谷期间的主要工作,吞气给大脑补充足够的氧气,充足的水可以让胃不产生胃酸,这样就没有饥饿感了。感知不到饥饿已经很厉害了,至于其他功课,能省则省。

武老师并没有反驳我的观点,实际上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与任何人争论过,「其实空气里面又何尝没有能量呢,打破固有的思维想一想,水是能量,阳光是能量,雨露是能量,那么吃饭也就是摄入能量了。宇宙中,其实能量无处不在。」

关于「能量」这个词语,在我潜意识里是属于意识形态语境的「宏大叙事」,在这个「正能量」泛滥的当下,作为一名普通的吃瓜群众该如何自处?

我一直搞不明白的原因,或许是对「能量」二字的误解,以及对饱和式「正能量」的不知所措。

在我的观念里,自己做过的那些「正能量」事情,自然是人生中最好的经历,并且一直秉承「最好的留着别说出去」的理念。

刚开始进入公益圈的时候,善行团公益基金(那时候叫钢丝军团),创始人钢子先生跟我讲,「我们的慈善不应该是闪光灯下的慈善,是纯粹、易行,普通老百姓都可以参与进来的慈善。」

我最感兴趣的就是那句,「我们的慈善不应该是闪光灯下的慈善」,偷偷摸摸做好事,这也未免太酷、大刺激了,于是一脚就踏入了公益领域。

因为坚持「最好的留着别说」这种信念,我几乎没有在社交媒体上仔细阐述过自己这几年做公益的经历。

所以对于「正能量」,我确实毫无感知。但另一方面,又希望那些基层默默无闻的志愿者,能够得到大众媒体的更多


转载请注明:http://www.fdnqa.com/wazz/13669.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 当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