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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习作三篇囚屋middot四间

 

教师按:“房屋”主题的小说练笔,是本学期的一次选做作业,初二的同学们小试牛刀,写得有模有样。《囚屋》这篇,迈步蛛网、纸质手铐、缓缓返家,自施己刑……个中辛酸,学生们自有体会;而零食铺的小食,路边的白发乞者,是或甜或苦的零星点缀,延续着暂时看不到头的日子。《四间》的卷首语是一个谜语,谜底与本次写作的主题暗合。文中出现了“四间”不同的屋子,第二间尤为奇特。小说结尾处,作者告知这是梦境的记录,而读者可以看到成长的艰难。四间屋子里都有一个威权的母亲,在第二间里化身为女祭司的形象,“人的仇敌就是自己家里的人”,相爱相杀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叹。《老屋》里的两位老人,住在一栋比二老更老的老屋中,相濡以沫的晚年令人动容,不知是何种奇异的力量,让老太太的心愿得以实现?不过,既然卡夫卡可以让煤桶骑士骑桶飞翔;安徒生可以让荷马墓上长出一朵玫瑰花,被一位异国歌手摘下夹在《伊利亚特》的书页里;那么,让老屋出现在海边的奇迹景象,我们也就接受了吧。囚屋舒兮杜笑生从禁锢肉体与灵魂的,互相攀比的囚屋中出来。她的每一步像迈在蜘蛛网上,不稳不牢而且难以抬脚。她知道的,她是在那可憎的囚屋中失败了,败给了化成纸张的手铐。何时才是刑满释放?她不知道。反正,还有很久。回到温馨的屋中的路仿佛很长,杜笑生取出荷包,缓缓走向一个东西极便宜的零食铺,用叮当响的小镍换来一块巧克力。这种劣质巧克力很甜,但杜笑生就是要麻痹自己,蔑视那草菅人命的笼困,忘记这个软刑场。咬下一角,甜味马上就在整个口腔中扩散,直逼神经,味蕾痛苦并快乐着。“太甜了”,杜笑生想,甜得她头晕,宛如喝了点小酒。她又尝起巧克力。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使她的脑子几乎想不了事,模糊了东南西北,搞浑了左右上下。她的舌根发腻,她可能的确麻痹了自己。她发起了糖疯。她一路上唱着自配编的歌,牢房,比较,刑罚……诸如此类的事,在这一刻于她记忆中已不存在了。短暂的快乐。“噔噔噔”,镍子互相碰撞的声音惊醒了杜笑生。举头定目,原来是乞讨者。鬓发花白,花甲之年。他跪坐在地上,一语未发,只是不住地上下摇晃自己的铁罐。“噔噔噔,噔噔噔”,杜笑生低头望着他,眼里消失了无忧无虑的神色。半晌,她又掏出荷包,像付售货员钱以换得巧克力一样付给乞讨者。尽管这次她没有得到实际的物品。乞叟也不停地上下点头,念叨着口音过重的话语,虽然杜笑生听不懂,但应该是“谢谢”之意。杜笑生把巧克力扔进兜里,觉得太腻,也没什么好吃的罢。回到温馨的家中,杜笑生放下包裹,从中拎出手铐,继续在家中给自己施刑。其实家也仅是温馨的牢房,刽子手依然存在,杜笑生知道,也许她换一种态度,刑或许会轻柔一些。囚屋看似禁锢她的魂魄,束缚她的肉体,但至少受完刑后她不至于像那个乞讨的老叟一样。这样给自己施刑的结果,也会是甜的,而且又不像巧克力那么劣质,那么短暂,那么腻烦。其实杜笑生也挺喜欢囚屋的。四间阿勉一匹大白马,四脚八叉,嘴里吃人,肚里说话。我在一间刷着灰白墙面的房屋里,空荡荡,有我父亲,我母亲,还有一个模糊的商家似的女人。我父亲与那女人在无声地讨论着什么。我居然知道他们在讨论一种批发饮品的价格,这很奇怪。回家看看你姐姐起床了没,母亲说。声音若有若无。我瞪大了眼睛。我没有姐姐。我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背后的门。单扇门,古老的米黄色。一旁有窗帘,但没有窗。母亲走上前来,打开门,把我甩了出去。我站在门外。在楼道里。脚下有一头粉嫩的猪拱着。我很烦。我把一把匕首刺入猪的脖子,杀死了它。我惊慌极了。我知道我回不去了。我不再管那死猪与米黄色的门,跳下楼道。………………………………………………………………………我的脚触到了沙地。我无力地跪下。我变了。我像是西域的人,衣衫褴褛,周围黄沙漫天。我看得见我自己。我是第三者,飘在空中,跪着的是我的肉体。我知道那是我,一个孤单的我,一个从出生起就四处流浪的我。我低下头。我抬起头。我跪在一个坑中,四周有一排这样的人。我们扎着脏辫,穿着嫩草编成的衣。我们无声地跪着。我们面前出现一座山似的宫殿,中央有一宝座,上面坐着一个人。我知道坐着的是女祭司,旁站一人。她们有黑色的头发。从宫殿的石窟中走出许多人,没有脸。她们无声地唱着,都是土的颜色。我周身一排人都低下头。那宝座后头的什么东西放出强光,太阳的颜色。我正面看见我的颈上多了一条蓝石项链。我的肉体发声:Excuseme?我竟说英文,这很奇怪。女祭司看着我,笑着回道:Excuseme?她用右手修长的食指,向我指去。我跪在一间空荡的土房里。面前有一个空白的幕,像是刚审问完谁时的空白。我只记得我回答的都是:不知道。女祭司愤怒地从没有门的门外走进来,她站定在幕前,用右手修长的食指,向我指来。我不敢看她,趴在地上。一会儿又微微抬起头看她。我见她收回了手。我闭上眼睛。………………………………………………………………………我睁开眼睛。我知道我变回了我的本样。这是晚上,在一家很像KFC的快餐店里。周身的物品很多,使我感到很温馨,没有风。我坐着,我对面坐着的是我的母亲。我们在共同吃着什么,四分之一拳头大小的球,一盘二十几个,有黑有白。我知道这是冰激凌。我还没吃呢,甚至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味儿呢。母亲便要走。大概是冬天,我穿上大衣,裹好围巾。不知哪来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他们站在门口。“你为什么不喝点东西?”女人问。“这里只有牛奶。你知道的,我不喝牛奶。”男人回答。母亲像是预备好了的,接着他的话说:“我们有水。”她把我的白色保温杯递去。我没有喝过。“不用了。”那男人很客气。母亲转过身,去开一扇不知何时出现的木门。“我们有茶。”男人笑着走进去,“谢谢。”女人与女孩无声地消失了。………………………………………………………………………门里是一间茶室。家具都是木质的。我们三个坐下。泡茶的人,是一个面部如男性,寸头、瘦削的黑衣人。我知道她是我的奶奶,但与我记忆中的白色卷发、肥胖的黑衣身影很不同。她慵懒地靠在茶几上泡茶。我父亲在一旁,躺在椅子上,葛优躺。不远处有一桌女子在谈笑。那男人与父亲聊得很欢。男人正把他的名片递给父亲。看后,父亲笑着说:“XX?我去过你们公司很多次,可我也没见过你啊。哦,对了,你们有个很好的员工。在我看来——除了他,你们都是垃圾。”父亲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所有人都沉默了。父亲还是颓废地躺在椅子上,戏谑地笑着。他不对劲。茶几对面还有一扇大门。这时,从中走出来一个姑娘,貌似我姐姐。她装扮得很好。“啊呀,你终于来啦,”母亲才说了一句话,“真丑。”姐姐愣住了。“出去。”母亲又说。姐姐难以置信。母亲拉着姐姐出去了。我的母亲也不该是这样的。这很奇怪。我转过头。我一眨眼便出现在了木门外。这房子的空间似是混乱。我听见奶奶的声音:“冰激凌好吃吗?黑芝麻味和白芝麻味的。”我面前坐着母亲。她在吃一只甜鸡。桌上的冰激凌空了。“冰激凌呢?”我问。“我吃完了。”母亲说,“吃鸡皮吧,这也不一样,甜甜的?”我向来不吃鸡皮。她的话使我难受。母亲拿着叉子把鸡皮剥下,剩下的一整只鸡,都被她扔了。我很愤怒,很伤心。母亲不是这样的。我瞪着她。她好像忍受不了我的目光,起身去开木门。门外是一道铁轨,阴风阵阵。对面是谈笑的父亲。她要穿过这里。但她刚下去,便有列车驶来。她趴在双轨间想从车与地面的间隙中存生。可列车的最后一节车厢下面,有一排巨大的铁钩,把她身体背面的皮都剥去了。我看见,在母亲略肥的身子里,还有一具纤细的躯体,正在蠕动着。………………………………………………………………………我的眼角有泪痕。我发现我躺在我灰色的房间里,我从梦中醒来。

老屋

陈弘宽

我与妻子住在一栋老屋中。

老屋可能有几十岁,我们刚搬进去的时候,几乎无法住人。满墙的蛛网,上边都铺着厚厚的灰,木质的地板快要被白蚁蛀空了——它或许有一百多岁了吧。总之,老屋确乎是很老的。

原先我曾一度怀疑老屋的牢固性,可是妻子很喜欢,我就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在老屋里住得也挺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喝喝茶,看看报,洗洗衣做做饭,一天就过去了。老屋的雕花木窗每天迎来第一缕晨光,送走最后一抹夕阳。这样的日子很惬意。

后来,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日子还是一样地过,与世无争,倒也挺清闲。可是有一天妻子病了。

她的病恶化得很快,一开始,她只是每天待在屋里,我出门采购食物,她就偶尔做些较轻松的家务事。我很担心,但我能做的只有照顾好她。很快,她就已经每天只能躺在床上,我也尽可能不出门了,只每个星期去配一副中药回来煎。妻子不爱喝中药。她极怕苦,可是我每次连哄带骗,她也只能就着一块冰糖一口闷了。她喝药的样子,看着揪心,秀气的眉毛拧起来,每一道皱纹都在扭曲着,眼神就像视死如归。最要命的是,中药似乎并不怎么见效。她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弱下去了。

医院,被她坚决地否决了。她说,上医院肯定得插管子,还要被关起来。那种地方没有一点生气,她爱我们的老屋,她宁可待在老屋里。

只是妻子一直希望能去一次海边,现在恐怕不可能了。

这天早晨,睁眼前我就感到异样,空气的味道似乎改变了。我透过雕花的木窗,看见的竟是一片金色的海浪。我搓了一把脸,确认自己不是看错或者在做梦。这是真实的,老屋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一夜间出现在了海边。

我摇醒妻子,她睡眼蒙眬,好不容易听懂我话后立刻欣喜得像个孩子,要求我扶她坐起。

她也看见了那海。

妻子吹着海风,没剩几颗牙的嘴抿着笑,特别幸福的样子。

那一天晚上,妻子笑着吐出最后一口气时,老屋,也轰然倾塌。

曾经,我与妻子住在一栋老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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