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霍格华兹常常流传,西苑的花园有闹鬼传闻。仔细想来,在魔法世界里鬼怪的传说并不罕见,甚至于四大学院里各个都有自己的专属鬼魂,每只还同自己学院的孩子们相谈甚欢,俨然没有半分作为亡灵界人士该有的恐怖之感。而西苑那只似乎不同。虽说对于巫师们来说,鬼怪之类的东西伤害不了他们,无法达成某种怪诞的惊吓目的,但其的难以捉摸之处似乎也同霍格华兹整体的氛围颇为不搭。作为霍格华兹拉文克劳的魔药学教授,福尔摩斯向来对这类鬼神之类的传说抱持无聊透顶的兴趣,甚至于在面对许多时候课堂上学生举手提出来的相关问题的时候,夏洛克都会以他独特的尖酸刻薄反击回去,诸如此类的行径不胜枚举。“教授,我想请教捕获神秘生物的药品!”在课堂上显然以勤学好问为首要宗旨的新一代为什么先生菲尔.阿列霍兹一如既往地积极举手就近期霍格华兹内部盛传的幽灵轶事发问。“并不存在这种东西,阿列霍兹先生,顺带姑且提醒你一句,以您现在的姿态和学识,能够被称之为的神秘生物的只有泰格先生家养的掘地鼠。”“作为赫夫帕夫的学生或许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先生,那叫做嗅嗅。”“感谢您的补充,普尔先生。”“事实上,我叫做菲尔。”夏洛克实在不是一位非常称职的教授,但究其根本,他踏入这所学校自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教书,甚至于,他自打穿上这巫师袍开始就从来未曾想过要执起所谓的教案面对着一屋子看上去呆头呆脑的白痴学生。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善良和耐心两个字,至少在他过往的二十几年岁月里,这两个字始终没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有所体现。也是以至于当他不得不站在邓布利多的花哨办公室中听着这位老教授滔滔不绝地讲述救世济民的老套故事时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进入这所学校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在老校长终于结束了他的一篇以如何劝说夏洛克.福尔摩斯前往西苑拯救霍格华兹的未来命运以挽回自己过往二十年里欠乏的同情心和人类情感的千字讲稿之后,作为当事人的他才终于开口打断了对方。“正如我刚才所言,非你不可。”邓布利多坐在他的皮椅上转了转福克斯的平衡杆。“请恕我直言,您的说服水平大概确实处于较为贫乏的状态。”“非常感谢您的评价,夏利,”邓布利多笑着说道,“总之非常感谢。”显而易见的油盐不进。从各个方面来说,夏洛克对于这位神秘强大又善于插科打诨的巫师界传说实在是毫无办法。所以正如先前所言,最终夏洛克被委托去处理西苑的那名亡灵。处理这个词的用法他本人并不是很确定其的准确性,但是仔细想想,对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是非生命状态的神秘领域生物了,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得用“它”这个词来形容的物品类存在,也于是就不再继续计较这些。毕竟对于夏洛克.福尔摩斯而言,礼貌这种东西从未存在,更何况是针对于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非生命状态的,神秘生物。夏洛克并不少来西苑。实际上西苑虽然身处霍格华兹远离教学城堡的相对于郊外的地区,但因为夏洛克本身身为魔药学教授的特殊性,导致他很多时候对于一些神奇物品和药类的需求会驱使其去到一些平日里罕无人至甚至暗藏危险的地方——或许难以想象,但就算是霍格华兹,其实也还是存在着那么一些隐藏着危险生物而不能让学生靠近的隐秘地带。仔细想想,夏洛克好像先前就曾见到过几次那个“幽灵”。是某次采摘打人柳的茎叶的时候不得不去西苑摘取催眠花粉的时候,在麒麟草丛里遇到的男人。男人身着一袭偏向于暗黄的长袍,俨然偏向于东洋类的服饰,于腰间束了一条松垮的条带,露出了宽松的衣领和掩藏于之下的白皙皮肤。一双眸子黑得纯粹,不见半点原本该有的眼白,衬托著整张脸的惨白更加骇人和消瘦。那是独属于亡灵的气息,萧条而惨淡,偏偏在一片金黄里映衬得明媚。撕裂而美丽。不知时隔多久,夏洛克再次踏入了那里。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花。不过他也相信,出身拉文克劳的学生里,能够腾空出大脑里的思考空间去理解那些世间有的没的的许多浪漫因子的人着实在少数。显然他并不乐于成为这样俗套的少数,所以他将自己更多部分的脑容量用来存储那些平日里对他来说更加常用的东西,比如学术,比如魔法,比如尖酸刻薄。秋季风起,常常具现出一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奇景。莺飞草长,春意盎然,难得的是这时候的明媚也能显现出不少关乎于冥界的奇异。夏洛克微微侧头,嗅见了自打踏入这片土地里就充斥在空气中的某种浓郁。他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衣?,上面沾染了些许金黄的痕迹。徐风缓缓,依稀仿佛能听见精灵传来的遥远声音。夏洛克着实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周遭的空间静寂得吓人,明明是纷飞花絮的环境,耳边呼呼听见的只有莫名其妙的风声。他并不怕什么鬼魅,甚至于,如若对方现身,他能够毫不犹豫地掏出魔杖来施展一个干净利落堪称黑魔法防御典范的咒语。冷静而理智,残酷而精准。这是夏洛克引以为傲的人生座右铭。空气中的味道再次浓郁,夏洛克皱眉,稍稍屏住了些许呼吸。对于这种未知的存在,他实在是无法判断这引流而出的气体会不会是幻术或者蛊惑手段的一种,虽然隐隐有防范,但还是没能抵御住窜入鼻腔中的些许关乎于发酵般的甜蜜。浓香四溢,酒液一般的。酒。夏洛克微微合眼,再回头时,树下已经斜倚住了一个人。乌黑压边的底色,金黄灿烂似芒的纹路,微微敞开的领口,可以窥见白皙不似活人的死灰色的肌肤,胸腔处的灰暗和略微突出的骨骼。西方人的面孔,五官凸嶙,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半边合拢般的细瞇著扫视夏洛克的面孔,黑羽般的睫毛颀长,右手斜提着的酒壶俨然是东洋人的物器,两边圆球型的容器内晃荡著能够依稀听到叮当作响的酒液,中间栓住的红绸顺着男人手腕的干枯处一路向下,流窜进宽大的袖口之中,被掩盖与男人白皙的手肘之下。湖绿色的眼珠在转动中稍稍停滞,如祖母宝石一般的瞳孔里面盛满了晶莹的晃动,夏洛克在想。那份似曾相识的波光粼粼。“我认识你。”夏洛克说。“你是谁?”男人依旧倚在那棵藤蔓蜿蜒的老树之下,周边的麒麟草半掩着他穿着棕褐色垮裤的下半身,一对酒壶在他手里晃得动听,微微偏头露出自己消瘦的脖颈弧度和下颌骨痕迹。“这话问的可真奇怪,”男人说,咬字含糊不清,像是许久没有口吐人言,以至于咬文嚼字都变得像是古老语言里才会有的词语,“我是此处山峦化身的鬼魅,亦可称之为,魑魅魍魉,精怪离奇。”“真是胡言乱语,”夏洛克说,“鬼魅可不会酗酒,也不会在大太阳底下耀武扬威。”“那是你见识太少了,教授,”男人依旧仰头灌着他的酒,再偏头过来时,一双眼睛已经变得浑浊不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夏洛克并不理会他,只又往前走了一步,将空气中的浓郁嗅得更深了一些。“你也认识我,”他说,“你究竟是谁?”“询问一个已死之人这样的问题,着实是不够礼貌啊。”步履再次迈进,鞭体树枝状的黄色花蕾不断扫抚着他的衣摆,绚烂明媚,汁液四溢,沾染不断。男人的手指划过葫体,刮擦出异样的痕迹,那是宛如灼烧一般的斑驳,不属于人类的奇异。夏洛克瞇眼,一双荧绿色的瞳孔针缩成猫科动物般的形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了男人的面前,衣?垂落于地面,长袍粘黏住金花色的茎叶,在上面渗透出奇特的痕迹。“这是秋季的花,”他说,拾起了一只散落于地面的花蕊,指尖沾染到了几分那种明亮得有些异样的明黄,宛如泼洒了太阳一般的璀璨,让他不由得瞇起了眼睛,“盛开在温和的三月,不是很奇特吗?”“春秋两季,向来气候混杂,花草是死物,辨别不出气候,也不是什么怪事,”夏洛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皮肤交接处传递来的体温是触骨生寒,不似活人般的实感,“倒是有些人生而为人,自打出生时就该带了几分与外界生灵不同的理智和脑子,怎么也会现在这种春秋不分的幻境里,日日混沌,人妖不分?”那男人只笑,在嘴角咧出一道奇异的弧度,以至于增添了几分关乎于狰狞般的异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酒香四溢。是葫芦翻洒的声音。夏洛克轻轻嗅了嗅,掌心残留的仍旧是那份刻骨的寒意和带着浓香的甜腻。掌纹密布的地方刮擦过细腻的湿润,酒精沾染了花草的的色彩,变得更加灿烂,充斥着某种不属于这个时间的奇特光华。男人的手指擦抚过他的面颊,指尖冰冷得可怕,却在每一丝毫的触碰之下都变得宛若闪电一般次次都带来惊雷。微风拂动,那份酒香带来的淋漓变得更加酣然。夏洛克的身体往前,长袍翻动,意识出神间已经翻倒在了那棵老树之下的温润草地。嫩黄色的花蕊翩翩,男人的手腕纤细带了几分凉薄的气息,夏洛克将身体微微前倾,嗅见了来自对方领口身处独属于肌肤见得旖旎气息。黑发男人只趴将在他身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空洞得仿若失去视野的盲人。“夏洛克.福尔摩斯,”巫师盯着那双眼睛,仰起头,翻身重新将那人摁在粘黏了麒麟草汁液的丛叶嚟,舌尖牴过喉口那份突兀的隆起,在脖颈出刮擦过去,“你认识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么?”男人的身体因为酒醉而连带着思绪也变得朦胧不清,四肢各处弥漫出在酒精作用之下的酸麻,混沌迷茫而遭受肢体上面的亲暱之下,只有喑哑得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不自觉的呜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深处这奇异花丛之下的负面作用,亦或者是那时刻弥漫于空气之中的浓郁酒香的刺激,夏洛克此刻脑海中的混沌状态也开始逐渐加深,周身散发的异样酥麻连带着徒然增升的体温,只让得他更加贪图身下这份冰凉的触感。“我是,这里的鬼魅——”夏洛克以唇瓣轻轻撕扯著对方脖颈处的皮肤,辗转出细碎的湿滑痕迹。黑发男人的气息吞吐于他墨绿色双眼的眼角,于脸颊的皮肤上喷薄出细密的蒸汽状的水滴,将这份气氛中的旖旎衬托得更加亲暱。巫师的手指擦抚过对方的手心,指尖在掌心的纹路出勾画出稍稍恼人的痕迹,逐渐蔓延出某种泛出奇异绯红。男人的指节呈现的是不同于女性的竹节般的嶙峋感,鲜少那份细腻的纤细,更多的是一种突兀的性感,在抚摸和刮擦的时刻更显得当下氛围的奇妙,让夏洛克的大脑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高亢状态。鼻腔中的酒气愈发浓郁,来自于某种源于肌肤上的香味开始让巫师的脑海涌现出异样的多巴胺要素,身下涌起的部位弥漫着莫名的激昂情绪,长袍下颤动不已,于周遭花草枝叶反复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你不是鬼魅,”夏洛克的手掌轻轻捏揉轻含住对方胸前的那一点映红,“梅林救赎你,你到底是谁?”浑圆的葫芦顺着男人手指垂落的弧度一道坠落在了地面,飞溅起了些许的带有浓香四溢酒液的晶体,沾染到了双方交缠的衣袍布料,同那份与周遭明黄混为一体的花草汁液一道氤氲出仿若有实体般的雾气。“我不知道——”黑发男人呜咽著,偏头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更深的金色花丛里。身下的那份苍白在情绪不断高亢的触碰之下逐渐变得更加的单薄和易碎,让夏洛克忍不住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指腹间愈发地贪图那份独属于情欲的热度和温存,他的唇瓣聂转,温和的气息在吞吐之间把皮肤的白皙蒸腾得逐渐升温成为异样的绯红,在脖颈和颈窝处吸吮出暧昧的猩红印记。唾液交叠之时弥漫出的散发微弱甘甜的味觉,夏洛克吞咽著那份随着激素一道泛出的甜蜜,舌尖处处勾勒过的位置残留着滑腻的痕迹,伴随着于口腔中反复搅弄的灼热感,头脑中的一些情绪逐渐趋向于涣散。酣醉的男人在细碎的急促呼吸当中遗漏下来的喑哑也随着这连接不断的动作变得更加情色意味十足。黑发的十指穿插过夏洛克略微发卷的墨黑色发尾,在缠绕的尾端圈连住微微泛出温热的皮肤。他的指骨战栗着拢紧,在指腹的部分随着每一寸肌肤热度的提升变得更加滚烫,每一处神经都渗满了颤抖。夏洛克在那份温热里搅弄得更甚,舌尖刮擦過上颚处微微隆起的突兀,只在温柔的舐弄中将身下的男人更加用力地紧攥在怀里,连带着手掌紧握的蝴蝶骨的部分,手背摩擦过那宽大衣袍的质感,将鼻尖迈进肩颈处的温香细腻中。日式和袍的宽大袖口给了巫师更多侵占的空隙,顺着手肘一路摸索进去探见的一片细腻,粘黏了无法言喻的不属于活人的冰冷气息,长久的触碰反倒更加让夏洛克麻痹的大脑贪恋这份短暂的降温快意,只想将那份冰凉和寒意一口一口地吞吃进肺,捏入掌心。“梅林,”夏洛克吸吮着那寸口腔的冰凉,将拉扯出来的银丝跟口中的灼热雾气尽数喷薄在对方的耳后,拉扯着柔软的耳垂,“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我不知道——”夏洛克的手掌下滑,一路行至滑腻的背部身处,股沟处的温软和带着冰凉触感的紧腻让他不自觉的手指用力,再次辗转向男人的唇齿口腔,蛊惑般的吸吮那份盛满酒精浓郁的甜蜜。一字一句,身下挺立。腰间衣料摩擦部分紧贴着皮肤的温热在动作之下变得愈发地升温,股腹间的膨紧让夏洛克的脑海中开始充斥一种莫名的轰鸣,连带着连接不断的吱呀响动,明黄色的汁液随着他涂抹的动作已经遍布黑发的肌肤各处,在惨白的皮肤之上映衬出愈发刺眼的金黄。混沌蔓延脑海的各处神经,像是疯长的藤蔓一般在充沛的养分滋养下迸裂出更多的枝丫,流窜进更加细密的地段。两人的呼吸逐渐愈加急促和亲昵,在湿粘的草地上,各处纷乱的花瓣枝叶中以衣襟长袍为粗陋的床笫,肢体交缠开始共享源自于巫师身上的那份灼热。夏洛克的喉管仿佛阻塞了某种不明的实质,手指滑进湿粘浸满汗液的隐秘里随着每一次的动作而变得更加用力和曲紧。他的膝盖在地面曲起,皮肤反复摩擦沾染上了青草和花蕊混合而成的汁液,将手脚的肤色沾染得具备一种蛮夷状的性感滋味。那身着东洋宽袍的男人已经在他身下因为接连的几次冲击和逗引触碰变得双眼蒙上了异样的水雾,各处蒸腾出一种具备酒精气息的绯红。夏洛克将下身那份坚硬抵在对方依旧冰凉却已经泛起不自然红晕和溢出粘黏的入口,撞了撞那紧缩的穴口,将亲吻辗转到了对方的耳畔,轻嗅着耳垂发丝间的花草香味。“梅林——”他呻吟出声,几乎是咬碎了牙龈发出的细碎声音。随即挺起腰间纵然冲进。“夏洛克——”那双黑曜石般的黑色眼睛骤然睁大,于脑海中轰鸣出声,被侵入的瞬间咬住了巫师的肩膀,“叫我——”“夏洛克——”巫师的双手紧握住那份冰凉皮肤所包裹着的肉体骨骼,突兀的胯骨硌顶得手掌生疼,却依旧脑海中空白一片之时只记得下身的那份不断膨胀的快意和灼热。一下一下,在荒草和不断摇曳的麒麟草枝中晃动,而发出充满水渍的抽插声响,伴随着双方急促而穿插的动作将整个画面变得更加的荒淫。夏洛克躬身亲吻男人因为浑身逐渐泛起红晕而一道肿胀起来的嘴唇,身下带来的膨胀快感逐渐将他的整个大脑侵占,他的鼻腔已经全然被专属于这古怪精灵的气味所占领,呼吸吞吐之间只残余细碎的急促喘息。他在混沌之中喑哑出声。“詹姆斯——”急促穿插,他能感受到那十根手指在自己肩头隔着厚重的布料而抓拧出来的深刻痛意。这份突如其来的刺激更加警醒了他的大脑想要达到更深层次的冲击,也于是开始愈发失控地冲撞起下本身的玄秘,感受着被那份黏湿包裹的紧致。最终将那个脑海中的单词失语出声,身下的那份抽插也哑然于深邃的灼热之中,连带着脉络的抽动一起,将苍白的人形不自觉拢进臂弯里,赤裸地感受着那份依旧残存的源于自己的暖意。“詹姆斯.莫里亚蒂——”年轻的巫师喃喃着说,将头掩埋于男人灰黑色的头发里。夏洛克还记得那场战争。那是难以言说究竟是谁胜谁负的结局。死亡遮掩了太多的隐秘,巫师的世界总是罕见别离。至少对于那时的福尔摩斯来说,以绝对的压倒性战力彻底剥夺掉一个人的生命,着实不是一件能够在现下巫师世界里窥见的事情,毕竟,在那之前,这个世界罕有的,终归是个和平的年代。可偏偏就是发生了,在他的眼前。那是个偏执的,古怪的,思维混乱的,疯子一样的人。自打学生时代就开始同自己纠缠不清。夏洛克自诩自己往日的人生里,从未见过什么难以被自己解决的所谓难题,周遭的世界俨然是一副再简单不过且没有挑战性的样子。枯燥,无聊,按部就班。甚至于进入霍格华兹之后也是如此,连跳几级也没法让他重新睁开那双傲慢的眼睛。直至那年,他记得是十二月的落雪的日子。纷飞雪花,距离圣诞节和火鸡还有临近两天的日子。他遇见了詹姆斯.莫里亚蒂。在以往的十四年岁月里,他从未遇到什么难题。从未遇到。“如果一个人假使自己是极端的天才,那么他是什么?”“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苍白消瘦的面颊,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浑黑得不似正常人类的眼睛,时刻仿佛装满了奇异夸张情绪的肢体。詹姆斯.莫里亚蒂着实是个怪人。夏洛克鲜少对人付诸什么独特的情绪,万物皆为俗事,过眼云烟,只有眼前的事物才能够让他稍稍集中于心。也是因此,在那个男孩光明正大闯进自己世界之前,他从未听闻过关于他的事情。“他是拉文克劳难得一见的天才,”被他随机抓住的问话者回答道,但随即很快补充,“当然,这不包括你。”“这么廉价的词语,也最好不要将我囊括进去。他是集疯狂和极度聪慧于一体的万事矛盾的结合,是挣扎于世界的混乱一词的具现化。他没办法不记得那双眼睛。“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直至最后,堕入地狱的那一刻。“詹姆斯并不是那么服从命令的人,”老人的脸上弥漫着一种灰暗色的衰败情绪,“不过最终选择以这种方式,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这世上所有的唯一,都是未曾尽力者用来弥补漏洞的遮羞布。”“非常感谢你说的是未曾尽力,而不是无能,”邓布利多捏了捏眉心,“不管如何,这个结果,到底也是他自己的选择。”“给予堕落者的两条出路,牺牲和灭亡,真是正大无比的神明恩赐。”“夏洛克,如若你这么心存不满,那为何聪慧如你,在最后的一刻,在他的面前,也还是没发现那些身为最深刻羁绊者的端倪?”年轻的巫师咬紧了牙根。“总之,我很遗憾。”坠落于深崖的人啊,奉献于神明的人,沉醉于魔法的人,痴迷于追逐的人。如若你曾经认识过这样的人,疯狂至极,偏执至极,欠乏果断的自律,拥有着绝佳的智慧和能力,一生迷茫而不知所寻。那是与他,多么相似的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在那场战争中,因为安吉乐在最终自焚时导致的质变性影响让你们各自力场的变化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波动,这些现象是以往从未发现过的,也是因此在针对于这一方面的研究都处在初级阶段,所以对于当事人我们都是单方面隐瞒的。”半月型眼睛的老人在皮椅上悠然地将手中的麦粒递予那只乖巧的火红色禽类,显然没将长桌对面的年轻巫师的难看脸色放在心上。“我大概应该夸赞一下关于您最后的那个‘单方面’的措辞用法。”夏洛克干巴巴地回应。“不用客气小夏利,我最近在研读关于文学方面的书籍。”邓布利多不失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所以说詹姆斯.莫里亚蒂复活了,这是确实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么?”“难以置信,你竟然会对已经显而易见的事情提出这样多此一举的疑问。”夏洛克感到与这位老巫师的交谈开始让他头痛不已。“他毕竟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是指,整个落崖,至少是我自己亲自目睹,毫无幻术的,你们也再三确认过那副身体,抱歉,我以为就算是黑魔法猖獗于世的时候,起死回生也是较为荒唐的故事。”“的确,”邓布利多想了想,随即笑道,“不过或许这件事从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就出现了某种误差。你同詹姆斯的这类关系,我们现在姑且都统一称之为灵魂伴侣——相当可爱的称呼不是吗,以一方的精神紊乱为基础的,另一方的精神将会趋之于平缓,达到一个峰值时就会呈现出灵魂上的转移,肉体的摈弃,不过这一行径只能在极度危急的时候才能通过双方的潜意识进行响应,前提也是双方得已经达成了灵魂伴侣独属的契约关系。”“......”打量着夏洛克的表情,邓布利多知道对方显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于是露出了某种意味不明的微笑。“坠崖的时候詹姆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而寄生在了你的身上,在战争结束之后通过灵体的方式一致漂浮于霍格华兹的上空。我在散步的时候遇到了他,将他寄放在了一副自东洋来的酒器里。日复一日的恢复让他逐渐有了些灵体的能力,为了研究他的目的,我才一直置之不理,想要观察他的下一步动作。”“也于是,你让我去处理他的问题。”夏洛克接过了话。“准确的说,是他主动寻找的你,”邓布利多如此道,“麒麟草具备极强的幻术和独特的影响能力,自打驻扎在那里之后,我就失去与他的联系了。”夏洛克看了看瓶中沉睡的那个灰黑色的影子,最终还是没再说话。“转换为灵体之后的复活仪式因为一定的原因所以会暂时封闭掉你们之间关于彼此的记忆,在最终环节结束之后会重新进行印记的栓扣,看你们现在的样子,想必是已经解决完毕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洛克总觉得此刻这位老巫师藏于镜片之后的眼睛里有着某种狡黠的光彩。这让他相当不自在,相当的。但又莫名重新想起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算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终归是太好了。能回来,太好了。PS:这篇本来是打算写个简单的PWP醉酒题材的,但是后续写着写着就有点做作的古风意识流感觉圆不回来了哈哈,也于是就拓展了一下借了哨兵向导的梗,算是之前写的那篇CP大乱炖的HPAU的一个小番外吧!我真的很爱老鹰组了!前提提要:夏洛克和詹姆斯早年间是同一批入学的霍格华兹学生,福尔摩斯家族名声在巫师界颇大,各方面都小有成就,也于是作为草根一族的詹姆斯自打收到录取通知书开始就在暗中注意当时的小夏利,俨然一位年纪轻轻的跟踪狂姿态。后期在学校二人属于相互看不顺眼但又暗自认可的状态,中间发生了很多故事,小有逸闻。后续毕业后詹姆斯入驻魔法部,夏洛克作为自由职业者的非官方傲罗活跃于世(虽然当时那个时代已经没有黑魔头了,但还是不乏有一些利用黑魔法做坏事的人/组织)。安吉乐的设定参照SPN邪恶力量的天使,因为是我另一篇拉郎HPAU里面的延展,总之是个天赋异禀人数庞大能力超强但是不怀好意内部暗潮汹涌的家族。当时的魔法部高层被安吉乐掌控,詹姆斯作为双面间谍是安吉乐的心腹,明面上与夏洛克.福尔摩斯有深仇大恨,极度偏执要置他于死地,最终在两人双双逼入将对方绝境的时候,在悬崖边被夏洛克放弃救援而落崖死亡。战后邓布利多解释实际当时詹姆斯的身份缘由,是为了转移安吉乐的注意力,将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一战争中的重要角色全权交给詹姆斯来对付,从而放松警惕。夏洛克知道后极度后悔,但又不愿承认,只最终成为一道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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