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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和女友在客厅上演激情片,还逼迫我观

 

  医院整整预约了五周都没有给儿子艾溪排上手术,她医院的祁医生从美国回来,医院的招牌。她每次跑去问,护士小姐都一脸和蔼可亲,实则冷漠的说,“只要排上了您会立刻通知的。”

  “这病再拖下去,孩子就危险了。”

  主治医生叹气,他是顾淮珂托人找的朋友,这孩子身上也花钱不少,在国外的时候医疗条件好一点,在本市除了祁医生,这种病没人敢打包票可以治好。

  穆潇潇日日备受煎熬,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并没多少积蓄,好友顾淮珂知道她的辛酸,一早就给她转了一些钱,医院里花钱还是很管用的。

  拿着大把大把的钱上下打点,终于将艾溪的手术安排在这个周五,也就是后天,穆潇潇放下心来。

  传说中祁医生医术高超,治愈过的名流政要不计其数。

  穆潇潇管不了那么多,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要艾溪能够恢复健康就好。

  手术前一天,穆潇潇特地收拾了一番,脸上轻扑一层淡淡的粉,浅粉色的口红,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在手术之前医生要跟病人家属沟通,穆潇潇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祁医生应该就来了吧。

  捏在手中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祁医生的短信,“接到上面命令,手术不能如期进行,抱歉。”

  穆潇潇心中一慌,手指有些颤抖,拨出那个号码,一字一句的问,“祁医生,不好意思,请问您说的上面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的声音干净冷清,“不好意思我也是听命令办事,如果真想知道,您可以尝试跟协盛集团的人沟通下,恕我无能为力。”

  电话挂断了,穆潇潇一脸颓废,脚底生出一阵阵的寒意,心中不断的默念,协盛集团……呵,她自嘲的笑了,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会出现在协盛集团的底盘上,医院部就是协盛医院吗?

  她为了给艾溪治病,来不及想那么多,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异常讽刺。

  如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了她这个闭门羹吃,不过就是协盛集团的总裁古溪岩罢了。顿时咬牙决定去见古溪岩一面,艾溪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不能再拖下去了。

  古溪岩跟她在大学时期曾经有过一段缠绵悱恻恋爱,只是造化弄人,穆潇潇揉了揉额头,心中多少有些难受,一时间不堪回首的

  当下她打车火速的赶往协盛大厦,“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穆潇潇摇头,“那请您在那边稍等,如果古先生有时间我会帮您安排。”

  前台小姐温柔客气,可是穆潇潇等不了。

  她一脸焦急,“他的办公室在哪?麻烦您带我上去,我真的有急事需要立刻见到他。”

  “不好意思小姐,这样不合公司的规矩。”

  穆潇潇冷声道,“我是他儿子的妈妈,麻烦你最好现在就带着我过去。”

  前台小姐一脸诧异的上下打量着穆潇潇,她怎样都不肯相信眼前这个面目清秀衣着朴素的女人会跟总裁有什么关系!而且,总裁不是单身的吗?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儿子了?难道是私生子?

  前台决定带着她去见总裁,万一总裁怪罪下来,她可就要被炒鱿鱼了。

  古溪岩听到敲门声,道,“请进。”

  门口呆立了半晌,穆潇潇一步一步走近了他偌大的办公室。

  正对上那人一脸笃定的脸,他的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

  “好久不见,稀客。”

  他的语气轻佻,英俊的眉毛高高的挑起,穆潇潇紧民双唇。声音沙哑,“对不起。”

  她的目光淡淡从他的脸上扫过,落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的眼眸颜色更深,这个女人对他所做的一切难道只是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销的吗?当下嗤笑。

  “难为你还记得我,怎么?跟顾淮珂过的不好吗?”

  “为什么要取消祁医生给艾溪的手术?”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手心紧紧攒着手提包,包的带子因为她的指甲太过用力而掐出来一道深深的痕迹。

  多年前的恩怨她只是觉得无从说起,千言万语一瞬间堵在嗓子眼。

  她的目光定定的看向他,三年而已,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凌厉,当年的温柔已经从这张脸上消失。

  他冷峻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穆潇潇有些战栗,强忍着不适感。

  “医院是我的,我有阻止祁医生帮我不喜欢的人看病的权利。”

  她心慌的发抖,“溪岩,艾溪他还只是个孩子,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孩子,好吗?”她的声音中坚韧中透着隐忍和祈求。

  古溪岩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牵扯到孩子?他不过是你跟顾淮珂生的孽种而已!我有选择不救的权利。”

  他的话中满是轻蔑和挑衅。

  穆潇潇紧紧捏着拳头,声音忍不住尖锐,脸色涨的通红,“艾溪是你的儿子!他是你古溪岩的儿子,难道你想说你的儿子是孽种吗?”

  委屈愤怒不甘的眼睛中早就蓄满了泪水。

  古溪岩的目光一冷,锋利的像是一把匕首,一把将桌子左边放着的一份资料甩在穆潇潇眼前,虽然全都是英文,但清晰可见顾淮珂在father那一栏的签名。

  穆潇潇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的瘫软下来,她觉得异常疲惫,该怎么跟他解释,他才肯相信。

  看在古溪岩的眼中,穆潇潇的样子倒是像极了谎言被拆穿后的落魄,古溪岩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辣。

  穆潇潇轻声低语,“事到如今,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会跑来求你,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

  她的声音哽咽着,嗓子有些沙哑。

  古溪岩目光凌厉的盯着她,她瘦削单薄的肩膀,她隐忍的表情,她发抖的双手,一一映在他的眼里。

  恍惚中想起来多年前的一幕,害怕中的她,难过中的她。

  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的小动作依然如此,害怕的时候手指交着,狠狠的捏着手上的东西。

  他想揽她入怀,却在意她的眼泪不过是为了他不救顾淮珂和她的儿子而伤心而已。他的手缓缓的垂下,眼眸中一丝愤怒闪过,她刚才说一辈子也不会再见到?

  “既然这么不想见我,那出门左转,电梯下楼去好了。”

  古溪岩轻启薄唇,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倒是刻薄的紧。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碰瓷杯的边缘,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一下一下似乎敲打在她的心尖上。

  穆潇潇的眼圈顿时些微的发红起来,泪水似乎要决堤而出,她紧咬双唇,强忍着泪水不流出来,她撇过头去,并未看他。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救救艾溪,算我求你了。”极力的控制着有些发抖的声音。

  古溪岩冷冷地看着她,表情轻蔑。

  “过去的情分?哼,看我为了跟你见面而被车差点撞死,眼睁睁的看着你跟顾淮珂远走高飞杳无音信这么多年,我现在还要为了这种情分去救你们的孽种?”

  他的针锋相对让她有些惊恐,低喃,咬唇,“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黑亮的眼眸中蓄满了委屈,古溪岩心中钝痛,很快恢复清明。

  “要救穆艾溪,不是没有办法。”

  他漫不经心的说,目光却紧紧地盯着穆潇潇的干净的脸庞。

  “除非跟我结婚,不然休想。”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她的瞳孔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一种绝望的姿态。

  眼前的人太过陌生,穆潇潇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怎么?不愿意吗?”

  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穆潇潇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堵在嗓子眼里,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古溪岩似乎很乐于看到她难受纠结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近她,高大挺拔的身材在娇小的穆潇潇跟前更显高大。

  他轻轻玩笑,嘴角微动,呼出的气死扑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威胁又轻佻的说,“艾溪的命在你手中,祁医生说,这孩子再不开始手术,就来不及了……”

  说完哈哈的笑了,却笑意不打眼底。

  穆潇潇已经惊慌失措的不知道落泪,蓦地,他又加上一句,“你们欠了我的,我要一点点的讨回来。”

  “什么时候?”

  一阵清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古溪岩眼中闪过刹那的惊讶,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快就恢复镇定,真是冰冷的可以。

  他勾唇一笑,“当然是越开越好。”

  “我答应你。”

  穆潇潇感觉眼睛干涩,话音未落已经大步离开他的办公室,古溪岩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

  穆潇潇强忍着辛酸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一路上步子迈的特别大。纵使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也步伐飞快。

  直到出了协盛大厦,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明天早晨,民政局门口见。”

  手机中是那人刚发过来的短信,穆潇潇狠命的将手机扔进包中。

  古溪岩变了,她在美国这三年,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古溪岩的消息。

  她平时上网的时候总是会有意无意的   最初在美国的时候,古溪岩只是以协盛集团的太子爷身份偶尔出现,后来渐渐的成了财经版的常客,倒是有不少记者的专访。

  其中不乏美女记者对眼前高大英俊且还是单身的总裁一番盛赞,据说他有大批的女粉丝团,据说他高冷不容易接近,据说能够采访他的记者凤毛麟角。

  穆潇潇一步步的感觉他离她越来越远,似乎当年那个冒失又霸道的人,并未存在过。

  “妈妈,艾溪想吃叉烧包……”

  不过才三岁的艾溪躺在病床上,因为心脏不好,他的身体异常较弱。在饮食上尤为注意。穆潇潇看着他蒲扇着黑亮的大眼睛,祈求吃东西的时候,忍不住眼睛酸涩。

  顾淮珂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医院看望母子两人,还有一件事他需要找穆潇潇确定,因为他收到了一封请柬。

  虽然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穆潇潇和古溪岩的故事不会到此为止,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纠葛会这么深。

  医院的天台上,微风调皮的掀起穆潇潇的风衣。她将额前飞舞的发丝轻抚到耳后。

  “闪婚?这么多年没有联系,我可不相信古溪岩只是因为对你旧情未了。”

  顾淮珂忍不住问道。

  “为了艾溪,他说只要结婚,就会救艾溪。”

  半晌,顾淮珂叹气,“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再回美国就是了,你不用强迫自己……”

  “阿珂,来不及了,艾溪他可能等不了了。”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顾淮珂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水,“潇潇,不管怎样,我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穆潇潇一早将艾溪照顾妥当就火速赶往民政局。

  那人的电话不断催促,“喂,穆潇潇,如果九点半你不赶到民政局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改变主意呢,你的宝贝儿子的命可就握在你手里了。”

  早上的地铁特别拥挤,穆潇潇在地铁站着急的想撞墙。

  心中暗骂古溪岩混蛋。

  ***

  婚礼办的异常盛大,看上去及其风光。

  穆潇潇一早就被化妆师装扮起来,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里,她任由造型师们捏扁搓圆,像是牵线木偶。

  “穆小姐新婚快乐。”

  一屋子的人虽然忙碌,不断的说着客套而合乎场合的话。

  穆潇潇的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配合着每个人或探究或羡慕的目光。

  古溪岩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化妆间,一屋子的都人退了出去,只有两人,屋子里顿时安静的不像话。

  “不过是个仪式,真要当自己是古太太了?”

  身穿一身熨帖黑色西装的他站在她的身后,嘲讽万分的说道。

  她用化妆棉轻轻擦拭嘴唇,那上面的口红太过艳丽,淡淡的说,“不盛装打扮我自然可以出席,只要古先生不在乎别人说你连新婚太太的一身装扮都舍不得的闲言碎语。”

  古溪岩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瘦削的肩膀,指甲似乎要前金她的身体。

  她惨白的脸上隐隐冒出细细的汗珠,他俯身,脸慢慢的逼近,凑到她的耳边。

  “你在惹我生气这桩事上的本事,倒是几年如一日的厉害。”

  她手上戴着素白的手套,抬起手来,从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即将重重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

  穆潇潇随后被他紧紧的固在怀里,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拼命的挣扎,却似乎被他抓的更近。

  他的手臂牢牢的抱着她,手掌上传来炙热的温度让她瞬间有些恍惚。

  古溪岩的问温柔且霸道,他嘴唇上传来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

  她放弃了挣扎,就让她任性这一次吧,美国的那三年,她看着小艾溪长的越来越像古溪岩,对他的思念之情更盛。

  此次回国虽然说是为了艾溪能够见到他的亲生父亲,她又何尝没有私心呢?

  沉浸在热吻中的穆潇潇有些眩晕,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

  “这么享受吗?”

  穆潇潇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古溪岩重重的推开,一个不稳。腰部狠狠的撞在梳妆台上,引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得逞的嗤笑。

  穆潇潇站起身,眼中有深深的痛意和倔强。

  强忍着心痛,嘴角勾起,恰到好处,温柔又优雅,“还不错,我是挺享受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除了性情大变之外,吻技也提高了不少。”

  他脸上一僵,随后恢复平静。

  不无嘲讽的说,“你跟顾淮珂的孽种竟然那么大了,人倒是比过去更加让人厌恶了。”

  穆潇潇并不看他,端坐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收拾了下妆容。

  漫不经心的说,“艾溪是你跟我的儿子,我自然会负责到底,跟你没有关系的话,跟顾淮珂更没有关系。至于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只要你遵守诺言,在结婚之后,立刻给艾溪完成手术就好。”

  她的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古溪岩有刹那的讶异,她的眉眼中闪烁着坚毅,从过去到现在都从来没有消失掉的东西,或者说一直都吸引着他的东西。

  他伸出胳膊,“该出去了,客人应该都到了。”

  婚礼上很多媒体记者,穆潇潇挽着古溪岩的胳膊款款走出来。感觉一道道闪光灯在自己眼前闪烁,有些眩晕。

  婚礼上似乎来了很多人,有的是当年大学的同学,虽然大部分时过境迁,疏于联系。有她的养父穆天成,好朋友顾淮珂,还有一大批古溪岩的合作伙伴之类的人。

  这场婚礼很是奢华,据说他包下了整个酒店,外人根本无法入场。

  穆天成脸色阴郁的看向那一对新人,眼中似乎充满着愤怒。

  “穆小姐,你愿意嫁古先生为妻吗?不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对他不离不弃?”牧师的话将思绪飘离的她拉回现实。

  她看向对面的男人,微微发怔。现在还可不可以后悔,这个男人好像比她想象中要危险得多。

  “我……”穆潇潇迟疑了一下,却陡然感觉被握紧的手猛然一缩,传来一阵骨髓捏碎般的疼痛。

  她抬头,眸子里蒙着些水雾,只见那个男人依然温柔的微笑,俯身在她耳边呢喃:“艾溪。”

  在众人看来格外亲昵的动作却似毒药一样要将她腐蚀得体无完肤。

  穆潇潇噤若寒蝉的咬下发白的嘴唇,低头:“我愿意。”

  “现在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在庄重的音乐里古溪岩优雅的执起她的手,一枚漂亮的钻戒抵在了中指。

  很好看的戒指,镶嵌着明亮的钻石,是Cartier的最新款,她不禁有些嘲讽,不过是一场买卖,实在不需要这么大的排场。

  穆潇潇还未反应过来,细腰却被对面的男人用力一揽,一个冰凉的吻便落到唇边,他的脸近在咫尺,细密的睫毛,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她的心再次跳动起来,她闭上眼,有些动情的回复他的吻,却在唇齿间,暗潮汹涌的溢出腥稠的血。

  穆潇潇吃痛的推开他,而对面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温柔的笑着,在铺天盖地的掌声和欢呼中掠夺式的又深吻过去,还来不及挣扎便将她带入地狱。

  古溪岩他是个恶魔,她听见他声音发出的艾溪二字,那样残忍的直掐命脉。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啊,即使你恨我也不该这样对她,艾溪是无辜的,穆潇潇的内心呼喊着,泪流成河。

  感受到她的颤抖,收回吻,有些玩味的盯着她,漂亮的眼睛里分明的布满愤怒,委屈。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怜悯,迅速而不易察觉。却又被她的隐忍所激怒,为了那个男人和孽种什么都做的出来了吧。穆潇潇,果然已经不是当初的穆潇潇了。

  婚宴开始后,古溪岩忙于敬酒应酬,那个男人在聚光灯下耀眼如星辰,优雅自然的喝酒谈笑,穆潇潇嘘了口气,悻悻的缩到了酒店角落,对着满桌的珍馐美味笑得惨不忍睹,暴露了她原始兽性。

  正要对那盘精致的蛋糕伸出魔爪。却被一名不速之客打断。

  “你好,是穆潇潇小姐吗?”声音性感而甜腻。

  穆潇潇知道,协盛集团的总裁从来都是游离于万花丛中,却从不为谁的芬芳停留,如今莫名娶了个没根没底的女人,别说铺天盖地的谣言纷至沓来,更免不了各种正妻与众小三的好戏,即使自己可以不管不顾那些个莺莺燕燕,却不代表人家不会找上门来。

  穆潇潇挺直了背脊,深呼了一口气,端庄从容的转身,笑靥如花,“是,我就是。”

  对面长发及腰的女子默默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轻啜了一口红酒,红唇里吐出几颗没有温度的字,“什么时候,溪岩哥好上这口了?”

  穆潇潇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抬起手摸摸中指的戒指,“是呢,我也不知道老公什么时候喜欢你这种了?要不,我们坐下来交流一下,是他喜欢你久一点还是爱我久一点?”

  “你……”长发女子正待发怒,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笑得万分诡异,轻轻的旋转了一下酒杯,端着酒杯的手指上涂了鲜红的丹寇与杯中的红色的液体相映成辉,“是么?可是真不巧呢?昨天你老公把这个落在我哪里了,麻烦你转交给他一下?”放下酒杯,从小巧的包包里,拿出一卷领带,暗蓝色的领带被烫的平平整整的卷好,散发着阵阵Dior魅惑的味道。

  那卷领带,刺得穆潇潇的眼睛生疼。如果不是为了艾溪,她真的想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必忍受这些痛苦。可是不能!如果没有古溪岩的命令,祁医生根本就不会给艾溪做手术。为了艾溪,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穆潇潇握紧双拳,尖锐的指甲深深的掐入手掌。面上却扬起一抹微笑:“我老公这么有魅力,作为妻子的我,当然会觉得高兴,不过么,这野花野草的,偶尔调剂一下口味也不错。”

  “我未来的太太这么了解我,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古溪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两人旁边了,英俊的面容,高大的身躯,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是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溪岩哥,你太太蛮漂亮的嘛。”长发女子立即走过去挽上古溪岩的手臂,礼服都掩盖不住的丰满,紧紧的贴着他的手臂。语气里面是掩盖不住的酸味,对着穆潇潇示威的笑道。

  古溪岩挑了挑眉,脸上满是讽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想起曾经这个女人的背叛和抛弃,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穆潇潇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看起来十分登对。心中一痛,面上却什么都不显露,露出迷人的笑容,“你们聊,我去个洗手间。”

  转身的刹那,一只略微带着粗糙的手掌,紧紧的擒住自己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忍不住怀疑手腕会不会被捏断。

  “怎么?心虚了?”略带嘲讽的语气,古溪岩握着她的手腕,越来越紧。“我说了你可以走了吗?”

  穆潇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黑亮的眸子里,满是坚毅和隐忍。想起艾溪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为了他,再怎么痛苦,再怎么难堪,她都要忍下去。

  这边的动静,显然让很多宾客注意到了,本来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不少人都是古溪岩的合作伙伴和朋友,从未见过穆潇潇,也从未听他提起过,如今看到三个人在这边纠缠,自然而然的就小声议论起来。

  “那不是路菲么?听说她跟古溪岩在一起都三年了,恋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难怪她要找新娘的麻烦了。”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说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幸灾乐祸。

  “新娘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之前也没见古溪岩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啊?听说还带着个拖油瓶。”另外一个女人显然有些不甘心。古溪岩英俊、高大、多金,特别是不苟言笑的时候,充满男人的性感,满足所有女人对男人的幻想。这样一个男人,不管谁嫁给他,都会引起女人的妒忌。

  “没听说过,看着一副纯洁的样子,说不定早就爬上古总的床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才让古总肯娶她,到时候玩腻了,自然就会甩了她。”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恶意的猜测,更兼看到新郎明明听见了她们的议论,也并未表态,有意无意间,说话的声音加大了不少。

  听到这句话,不少人露出会心的笑容,那里面包含的内容,不言而喻。身边的路菲更是掩嘴偷笑起来,满心愉悦。

  周围低低的议论声、嘲笑声传到耳朵里,穆潇潇忍不住难堪的涨红了脸,却又倔强的咬着下嘴唇,贝齿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一言不发。

  “怎么?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一只手挑起穆潇潇的下巴,一双鹰眸仅仅的盯着她。看到这样的穆潇潇,古溪岩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以及一丝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怜惜。只是略一偏头,就对上顾淮珂担忧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眼前这对男女,是怎样背叛他,又生了一个孽种的事实。那一丝丝怜惜,化成了更加深刻的恨。

  穆潇潇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顾淮珂自己没事,不用担心,现在没有什么比艾溪的手术更重要了。只要古溪岩肯让祈医生给艾溪做手术,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古总裁,你高兴就好。”穆潇潇淡淡的说道,移开眼神,正好对上另一双阴翳的眼神,是养父穆天成?陡然一惊,脸色有点发白起来,心里充满不安。被那个眼神盯着,好像被一条毒蛇盯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被她一句话激的怒火重重的古溪岩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变挑为捏,紧紧扣住她的下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只是眼神,带着嗜血的残忍。低声道“那你就收起这副恶心的表情,好好的当一个称职的新娘。”

  旁边的路菲感受到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暗流,低下的眼睛里,闪着愤恨的光芒。她呆在古溪岩身边三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为了那个女人,流露出异样的情绪,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穆潇潇,竟然让他破了例?

  三个人各有所思。

  婚礼终于在一片宾客们不停的八卦和诡异的气氛中结束,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穆潇潇捏了捏酸疼的脸,这一天,内心充满了对小艾溪的担忧,还要强颜欢笑的应付那些不认识的宾客,一天下来,竟然异常疲惫。

  拍了拍自己的脸,穆潇潇命令自己强打起精神来。医院看艾溪,她希望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见儿子,让他开心一点。

  换了衣服出来,路菲还的挂在古溪岩的身上,不断地娇笑的说些什么。古溪岩侧过头来回了些什么,如此温馨的场面,让穆潇潇忍不住有些心酸。

  淡淡的收回视线,穆潇潇迈步走向地下停车场,这场可笑的婚礼已经落幕了,古溪岩应该会兑现承诺让祁医生给艾溪做手术的吧?他现在这么恨她,娶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报复罢了。今天晚上,也肯定不会有所谓的新婚之夜了,她也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了。

  没有了酒店里面混合着各种香水和酒味,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医院呆了一天,也不知道那些护士有没有好好照顾他。穆潇潇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嘀咕,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地下停车场只有她自己的高跟鞋“啪啪啪”的声音。

  从包包里面拿出车钥匙,小巧的车钥匙上面,还贴着一张大头贴,那是刚回H市的时候,顾淮珂带艾溪去游乐园的时候照的,照片上一大一小两张笑脸异常灿烂。虽然只是在游乐园小小的逛了一圈,但是那天,艾溪的眼睛一直都是亮晶晶的,从来都没有见到他那么快乐过,让穆潇潇的心里,更加愧疚。

  从小到大,因为身体的原因,小艾溪只能安静的呆在家里,不能跑,不能跳,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在美国的时候,每次看着他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别的小朋友们玩,却安慰自己说喜欢在家里陪妈妈的时候,看着这么乖巧懂事的小艾溪,她也只能将所有的酸楚压在心底。

  这次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自己那辆小巧的MINICooper安静的停在那里,当初刚刚回H市,因为艾溪身体的缘故,破例接受了顾淮珂的好意,接受了他安排的这辆代步车。

  想起顾淮珂,穆潇潇不由得心里一暖。这么多年,如果没有顾淮珂一直在身边不离不弃照顾,她跟艾溪,不知道还要吃多少苦头。

  特别是刚去美国的那几年,年轻的她一个人独在异国,怀孕生子,要忍受着周边的人对单亲妈妈的指指点点,还要想办法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本来就过的焦头烂额,后来发现穆艾溪的异常,检查发现他竟然是先天性心脏病,更是让她精神几近崩溃。如果不是顾淮珂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

  顾淮珂从小就像哥哥一样照顾她,不,比哥哥还要好。哪怕当初……

  想起当初,穆潇潇有些黯然,命运始终在跟她开玩笑。

  刚刚准备启动车子,前面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是古溪岩!

  精致而又得体的手工西装,衬托得他愈发的伟岸。因为背对着光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是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让穆潇潇知道他现在,肯定不怎么高兴。

  “你要去哪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古溪岩眉头紧锁。这个女人,真的以为自己只是让她跟自己举办一个婚礼,就能偿还这么多年的过错么?也太天真了。这三年来,每当想起她决绝的背影,心里就充斥着满满的恨意。

  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婚礼已经结束了,我也该回去了不是吗?”穆潇潇忍不住讥讽的笑道。明明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要问?

  “走?你想去哪里?想去看那个孽种还是去找你的情郎?你还真是对顾淮珂情深意重啊。当年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脚踏两条船不说,还偷偷地生下了那个孽种。”古溪岩的眸子里,满是嫉意和懊恼。走到车窗边,声音低沉却又温柔,好似情人间的低喃,只是说出来的话,带着丝丝残忍“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你那都别想去,只准跟我回去。”

  嫉妒她爱的人是顾淮珂,更懊恼的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自己把心捧到她的面前让她践踏。这样的认知,更是让他感觉到挫败。从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骄子,直到三年前……

  穆潇潇看到他眼中几欲挣脱出来的恨,只能用陌生而又惊惧的眼神看着他,她以为,一直以来,他只是不甘心于她当年跟顾淮珂一起离开,所以想要用结婚来羞辱她,报复顾淮珂,可是现在,听到古溪岩的话,她才知道,他要的,远远不是这些。

  心再一次疼起来。当年的事情,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就算现在她解释了,古溪岩会听么?恐怕也只会认为是自己为了救艾溪所说的谎言罢了。

  眼神带着点点恐惧柔弱的,声音几近哽咽“阿岩,你要怎么才能相信,艾溪确实是你的儿子?”

  看着穆潇潇隐忍而又痛苦的表情,还有她那声轻轻浅浅,以前只有她特别依赖他的时候才会叫的“阿岩”的昵称,古溪岩的心,忍不住带着些许动摇。从前那些快乐而又温馨的画面,一一在脑海浮现。

  撇过头,正欲甩开这些画面,车钥匙上,那一大一小的两张笑脸陡的印入眼帘,刺得眼睛生疼。古溪岩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他怎么就能忘记,这个女人,当初是怎样决绝的离开他?现在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想他要救她顾淮珂的孽种罢了。

  握紧拳头,手上的经脉因为太过用力,一条条的暴起,面上却带着邪魅的笑容,耀眼而又残忍。

  “我的儿子?你是不是跟顾淮珂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才死心塌地的对你?穆潇潇,你的手段,可真是一点儿都不高明呢,可笑的是,那顾淮珂还被你耍得团团转。你真的以为,我会像他那么愚蠢?”凉薄的话,从他嘴里一字一句的吐出来,“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让人看了——恶心!”

  “阿岩……”穆潇潇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古溪岩一声怒喝住了。“别再叫那个名字,因为你不配。”

  “溪岩……”穆潇潇哀伤的看着他,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也不能得到幸福。

  “别忘了,你儿子的手术还没做,心情不好的情况下,我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改变主意。”古溪岩凉凉的说道,只是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是赤果果的威胁。

  穆潇潇知道,如果不听他的话,以他对自己的恨意和对艾溪身份的误解,真的有可能会让祁医生不做这台手术,那艾溪……她清秀的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木然的下车,紧紧的抓住手里的车钥匙,指尖都泛白了。

  只有这样,才能克制自己想要把一切都坦白的欲望。可是说出来,只会让古溪岩更恨加自己。

  然而这样的神态,落在古溪岩的眼中,就是不情不愿,只是为了穆艾溪,不得屈从于自己的威胁,心里的妒火更盛,看到她紧紧的抓着那串钥匙,万分碍眼。

  “嘭”的一声,古溪岩一拳砸向车窗,车窗应声而碎。车子的报警器“呜呜呜”的大声响起来,在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内,震耳欲聋。

  破碎的玻璃渣,溅的到处都是,其中一枚险险的从穆潇潇眼睑下方擦过,留下一道细小的伤痕。若是再偏上一分,说不定就伤到眼睛了。

  古溪岩的拳头上,也插满了细小的玻璃渣,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绽放开来,饶是这样,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仍然不停的砸向车身,车身上深深浅浅的留下了许多坑洞。

  “你疯了?”穆潇潇看到明显有些失控的古溪岩,惊愕的说道。然而古溪岩充耳不闻的没有任何反应,穆潇潇只好拼命的想要抱住他,可是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女人,怎么会有力气抱住盛怒中的古溪岩?

  甩开试图拉住他的穆潇潇,穆潇潇被他大力的甩了出去,落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

  一声痛呼声,穆潇潇的手掌和膝盖顿时也被大大小小的玻璃扎得满是鲜血。痛呼声显然传到了古溪岩的耳朵里,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穆潇潇,眸子里闪过一丝疼惜,随即又被一片暗沉取代,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被怜惜。

  不顾自己手上的伤,狠狠的擒住穆潇潇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手腕,拉起她就走向自己的车。

  摔倒在地的穆潇潇根本就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他拖着,只能勉强踉踉跄跄的被拖着走。膝盖因为走动一片火辣辣的,可是对着残暴的古溪岩,她咬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粗鲁的将穆潇潇塞到副驾驶,古溪岩的车犹如风一般飞驰出去。

  看着窗外渐渐稀少的路灯和荒凉的山路,穆潇潇的心中慢慢不安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古溪岩一眼不发,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只是把车开的更快。

  穆潇潇被车速吓得脸色发白,贝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双手更是死命的抓着车椅不放,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抓住,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路上,车厢里寂静无声。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前面有远远的灯光。

  山上孤零零的竖着一栋别墅。

  古溪岩将车开到别墅,径直下车,穆潇潇一路上早就被车速吓得不轻,一下车就“哇”的吐了出来。

  还没等恢复过来,看到古溪岩转身欲走,勉强压抑住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声音沙哑的问道:“溪岩,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艾……”剩下的话,消失在古溪岩冰冷的眼神中。

  “这当然是我们以后的家,”古溪岩邪魅的一笑,“从今天起,你就只能呆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儿都不准去。更不准去见顾淮珂。除非你不想救那个孽种了,否则,永远不要想着离婚。”说完转身就走。

  穆潇潇又惊又急,刚才来的路上,一路忍受着飞车的恐惧和不适,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了,这里离市区这么远的距离,没有车,她根本就不能回不去。可是艾溪医院里,他还那么小,一直又没有接触过多少人,呆在陌生的环境,肯定很害怕。

  “溪岩,你要恨就恨我,可是艾溪他是无辜的,”穆潇潇拉着古溪岩的手,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她现在说什么,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古溪岩都不会相信,可是,自己跟顾淮珂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她只拿顾淮珂当哥哥,顾淮珂也从来都是拿她当妹妹的。

  “医院看看艾溪好不好?他从没有离开过我这么久。”穆潇潇只能一遍遍的哀求,除了哀求,她什么办法都没有。

  “顺便去见见你的奸夫?”古溪岩满脸的讽刺,语气里亦是满满的嘲讽。“如果你不在乎那个孽种的生死,那你就去吧。”

  这句话一下子掐到穆潇潇的死穴。无声的放开古溪岩的手,整个人都呆滞起来。是的,现在艾溪的生死,只是古溪岩的一句话而已。

  别墅的大门,突然打开了,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溪岩哥,听到车子的声音就知道你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甜美的声音,带着点点魅惑,勾人心弦。

  白天在婚礼上艳光四射的新郎前女友,此刻一身浅绿色的居家服,显得温馨而又清纯。

  “哎呀,溪岩哥你的手上怎么都是血?还有这么多碎玻璃?天哪,快点进来,我帮你包扎一下。”路菲一阵风似的直接无视穆潇潇,焦急的捧起古溪岩受伤的右手。

  古溪岩跟穆潇潇同时把视线转到路菲身上,古溪岩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莫名的怒意,余光扫了一眼穆潇潇,后者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就笑了。平时冷峻的脸上,因为带着笑容,散发出另一种男性的魅惑。路菲看着这样的笑容,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失神的看着他。

  “菲儿?”古溪岩伸出手搂着路菲的肩膀,路菲顺势小鸟依人的依靠在他身上。“溪岩哥,你手怎么弄的?疼不疼?”一边说一边走进别墅。

  穆潇潇被晾在外面,寂静无声的别墅,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一声狗吠。

  穆潇潇进来的时候,客厅的两个人正吻得浑然忘我。虽然知道古溪岩因为恨自己当初抛下他跟顾淮珂离开,但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还是疼痛无比。比当初下定决心离开他的时候更疼。

  不知道站了多久,缠绵中的两个人,终于看到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

  “这不是穆小姐么?哎呀,怎么你也受伤了?”路菲故作惊讶的问道,选择性的忽略自己今天才参加了两个人的婚礼这个事实。夸张的表情,好像很关心她。只是看着穆潇潇的眼神里,充满浓浓的敌意。

  这两个人一起回来,又都弄得一身的伤。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忍不住猜测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敢断定,古溪岩对穆潇潇是不一样的。这样的猜测除了让她深深地嫉妒,还有着浓重的危机感。

  跟古溪岩在一起的三年时间,她深深地知道,他对女人有多么的无情,任何女人,都不能挑起他的情绪波动。她也一直以为,古溪岩从来不会因为任何女人动摇。然而穆潇潇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悄悄的看了一眼古溪岩,他没有任何表示,好像眼前的一切,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溪岩,能不能尽快安排艾溪的手术?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真的很担心他……”穆潇潇满是祈求的问道。手上和膝盖上的碎玻璃还没有取出来,血液已经凝固在上面,一片刺眼的红。

  古溪岩克制自己不往她伤口上看。记忆中,那个时候的穆潇潇,也总是浑身都是伤,医院处理,她从来不肯。因为心疼她,自己还专门练习怎么处理伤口,久而久之,自己已经可以很熟练的处理了。

  现在看到她浑身是伤的站在自己面前,习惯性的想要帮她清理伤口。三年了,很多东西已经改变了,只有习惯,是骗不了人的。因为这样,古溪岩才更加痛恨穆潇潇和自己。

  “你儿子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古溪岩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用没受伤的手轻轻的在路菲的腰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惹得她一阵阵娇笑。

  “溪岩哥,讨厌啦,你的手不要乱摸嘛。”

  穆潇潇闻言大惊,什么都顾不上了,急促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只要跟你结婚,你就会让祈医生给艾溪动手术的么?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不能出尔反尔。”

  “不能?我想做的事情,有什么不能的?再说了,我说过你跟我结婚了,我就一定要让祈医生给你儿子做手术了吗?”古溪岩残酷而又冷淡的说道。

  穆潇潇瞬间浑身冰凉。他是没有说过这句话,可是他当时不是这个意思么?她以为,古溪岩再恨他,也终究不会拿一个无辜孩子的命来开玩笑,更何况,那个孩子,是他的亲生儿子。虽然他不相信。

  这一刻,她想哭又想笑。为艾溪不被亲生父亲所承认哭,为了艾溪被自己连累哭,为了这弄人的命运所笑。就在她以为终于可以过得幸福的时候,幸福戛然而止,就在她以为就算没有幸福,也可以过得平静的时候,命运连这一点平静都不肯给她。

  穆潇潇有些绝望了。浑身笼罩着悲伤的气息。

  “溪岩哥,穆小姐还有个孩子么?孩子的爸爸呢?”路菲故作不知的问道。一副奇怪的样子。其实早在知道古溪岩要跟穆潇潇结婚的时候,她就找私家侦探将穆潇潇调查了一遍。只是关于从美国回来之前的事情,竟然一点儿也查不到。唯一查到的,也只是她有个三岁的儿子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情,早就被她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说出来,也只不过是想要提醒古溪岩,穆潇潇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罢了。

  古溪岩浑身的气息,陡的变得冰冷起来。路菲的话,让他又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看着绝望的穆潇潇,眼里闪过一丝快意。曾经的他们,可有想过今天他们回来求自己?

  看着路菲故作纯洁的眼睛,像极了那时候的穆潇潇,古溪岩有一瞬间的闪神。“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孩子的爸爸是谁,可能只有她才知道了。”这句话,对一个女人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穆潇潇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所有的声音从她的耳朵里飘过,却留不下任何痕迹。

  此时此刻,她所有的情绪就只剩下对艾溪的担忧,儿子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人。

  “如果你让我高兴了,说不定我会让祁医生给你的宝贝儿子做手术了也说不定。”古溪岩状似无意的说到。

  毕竟游戏太早结束了就不好玩了不是么?

  听到“儿子”两个字,穆潇潇终于有了一点反应。现在的她,犹如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就紧紧的抓住不放。“只要你肯让祁医生给艾溪做手术,我都答应你。”

  “还真是伟大呢!”古溪岩讽刺的说到,穆潇潇越是在乎的东西,他越是要摧毁。这毕竟是她欠他的。

  “穆小姐,你可真是个称职的母亲。”路菲不怀好意的赞道。她早就注意到,只要提起穆潇潇的儿子,古溪岩就更讨厌穆潇潇。而她,对这种情况,自然是乐见其成。

  “菲儿,管他干什么?不要扫了少爷的性。”古溪岩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穆潇潇。一只手扣住路菲的后脑勺,封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路菲乖巧顺势依偎到古溪岩的怀里,白嫩的双臂挽上他的颈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旁若无人的姿态,仿佛穆潇潇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穆潇潇站在他们面前,眼前的这一幕,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双腿几乎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摇摇欲坠。

  虽然早就知道古溪岩恨他,可是亲眼看着他把别的女人搂在怀里,这种锥心的痛苦,根本就不是依靠想象所能体会得到的。

  古溪岩没受伤的左手,已经渐渐的从路菲的腰上移到她胸前了,怀里的路菲,浑身瘫软的靠着他。整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空荡荡的别墅里响起了带着些许压抑而又暧昧的娇喘声。听到穆潇潇的耳朵里,如同魔音。嗓子里仿若堵了什么东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眼泪,顺着白皙的脸流下来,蜿蜿蜒蜒的留到嘴里,涩涩的泛着苦涩。

  “溪……溪岩哥,不要……不要在这里。”本来就甜美性感的声音,因为情动,更显得魅惑勾人。双眼微闭的她,根本就没看到,对面的男人满脸的不屑以及清明的眼眸。

  若有若无的眼神飘向面色惨白的穆潇潇,残忍的眸光,一点一点的从她脸上划过,愈加快意。

  穆潇潇,你的承受能力只有这样么?如果这点痛苦你都受不了的话,那么接下来,你将体会到,什么叫地狱。

  “不在这里,那在哪里?”他一边挑逗的问道,一边用手时轻时重的抚摸,让她更加不能自持,双眼迷蒙,面上一片潮红。

  “我们去……去……卧房,有……有人。”断断续续的低吟,从她嘴里吐出来,带着化不开的柔媚。

  本来就松松垮垮的睡衣,经过这一番蹂躏,更是半挂在佳人的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和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带着泛着有人的粉色,秀色可餐。

  “你就当她不存在好了,还是说,你想邀请她一起?”面前这幅活色生香美人图并没有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古溪岩邪笑着看了穆潇潇一眼,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讨厌!”路菲似嗔似娇的轻轻捶着古溪岩,继而又送上自己的双唇,竟也不在乎面前还有另外观众在场。

  两个人直接都当穆潇潇不存在。

  本来婚礼上准备吃东西的时候,被路菲拉住一番夹枪带棒的讽刺,回来的时候又古溪岩的飞车吓到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再加上伤口没有包扎失血过多,这段时间以来对艾溪的担忧和眼前这样羞辱一刺激,穆潇潇双眼一黑,身子直挺挺往后面倒去。

  一直用余光看着她的古溪岩低咒一声:“Shit!”猛地放开怀中的路菲。

  状况外的路菲明显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古溪岩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捞起快要着地的穆潇潇。

  看着紧张的古溪岩,路菲低下头的眼睛里,充满了阴狠。再抬起头的时候,娇弱的脸上充满了忐忑不安。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激起任何一个热血男人的保护欲,忍不住想安慰她。

  可惜焦急古溪岩并没有心思欣赏美女,更何况,就算看到了,以他无情的性格,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溪岩哥,”路菲不甘心的想要唤起他的注意。

  “滚!”古溪岩嘴唇里吐出一个冷冰冰字。

  路菲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前一刻还浓情蜜意的古溪岩,现在竟然叫她滚。就因为穆潇潇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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